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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歌-第五十一章 女兒心
更新時間:2019-03-28  作者: 五月酒W   本書關鍵詞: 言情 | 古代言情 | 穿越奇情 | 第二歌 | 五月酒W | 日久生情 | 溫馨清水 | 穿越 | 逗逼 | 五月酒W | 第二歌 
正文如下:
第二日早上,沐悅送來早膳后,傳達司夜的話,讓我不必去參加祀典,在屋里等著便好。說這話時,她目光閃爍,看著我,似乎有什么想問又不敢問,最終只說了句“請郡主今日見機行事”,就告辭離去了。

皇陵里畢竟莊穆,我不便到處亂走,就在屋內坐著。見四下無人,我伸手摸了摸袖兜里肅玦的手書,開始在心里演習要是見到成希沅時該怎么說。

至于如何單獨見到成希沅,據說會有司夜出面安排。這事兒是陸青又去了一次鳳悟殿與司夜確定的。我曾問過詳情,陸青只說有好幾個法子,具體如何用還要由司夜自己抉擇。陸青那幾日總在太玄殿忙碌到天黑,見他神色疲憊,我也就沒有繼續追問。

究竟是用什么法子呢?昨日看丹妃和成希沅在先皇陵室并坐的那一幕,真不知道和她們俱不相熟的司夜如何能把成希沅單獨叫出來。

我正想著,就聽到外面忽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,還伴著隱隱的人語。

奇了!要知道,從進入這皇陵開始,我一直感受到的,就是異乎尋常迫人的安靜。除了偶爾嗚咽的風聲,在陵內侍奉的婢女侍從們,幾乎和墓中逝去生命的人一樣的靜默,除了最開始的幾句招呼,后面都不發一言,舉止腳步更是一點聲音也沒有。

我拉開門,探出頭,待看清外面情況,不由有些錯愕。

不遠處,沐悅和兩個婢女正扶著一個微微垂頭,衣著灰白的女子小心翼翼地往這邊走來。她們身后還跟著七八個人,其中一名是三十歲左右御醫模樣裝扮的男子,其余全是陵室的婢女。

“安樂郡主。”沐悅看到我,眼前一亮,急急問道:“玲瓏郡主的身體有些不適,昨日您給秋律君的鳳仙透骨丸可還有剩余?”

我瞧出她眼神傳遞來的的信息,連忙接口道:“當然還有。沐悅,你快扶她過來。”

沐悅應了一聲,果真將成希沅扶到我屋內坐下。她四下掃了一眼,面色從容道:“雖是暫時歇腳,此處畢竟是安樂郡主的屋子,不便堆聚閑雜人等。現有御醫在此,又有宮里帶來的好藥,玲瓏郡主不會有事的,你們各自去忙吧。”

不知成希沅平時是否常拿下人撒氣,皇陵中的婢女們聽到沐悅的話,原本驚懼的神色瞬時輕松下來,一眾人趕緊鞠身退下。不一會兒,屋里除我們三個,只余了御醫一人。

“下官丁薊見過安樂郡主。”御醫上前對我拱手一禮,道:“聽沐悅姑娘說,安樂郡主略曉醫術。請容丁薊先稟述玲瓏郡主的狀況,以供參考。”

我余光瞥了一眼沐悅——這家伙給我安排的角色不簡單啊,但還是強裝鎮定地回道:“丁大人請講。”

丁薊一點頭,侃侃道:“玲瓏郡主脈象正常,身體也未有異狀。據下官診察,應該并無實疾大礙,許是風涼入體,或食之不慎,一時引發了急促的痛疾。”

“胡說!”斜靠在椅上,一直低頭不語的成希沅猛地仰起臉,呵斥道。

她面色蒼白,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,神態雖不愉,聲音卻不低微,“我都痛至如此,你還敢說沒事,非要我死在這里,才算有大礙么?”

御醫丁薊不動聲色地垂首,“下官據實言之。”

“什么據實言之!胡說,都是胡說!你現在就應該趕緊修書進宮,奏請圣上,準我回宮治療。否則、否則我要是死在這里,我父將定不會饒你。”成希沅眼眶漲紅,言辭激動處,支身欲起,卻又驟然眸色一緊,捂著腹部踉蹌坐下,面上蒼白更甚,顯出一抹痛苦之色。

“下官箱中本有止痛良藥,雖不及鳳仙透骨丸見效快,也能消解腹痛。可玲瓏郡主您不愿服用。這等情況下,若未施藥物,就妄言稟請上諭,恐圣上會怪罪我等。”丁薊看也未看成希沅,埋頭不卑不亢地應道。

“你!”成希沅氣急,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痛苦,額上瞬間沁出更多汗來。

“既然安樂郡主這里有鳳仙透骨丸,不妨請玲瓏郡主先服下,緩解疼痛之勢。”沐悅插話道:“之后若還有不適,再請丁大人細診,或回稟宮里不遲,免得郡主您白白擔受了這許多痛苦。”

成希沅對著丁薊冷哼一聲,唇色蒼白地點了點頭。

沐悅看了我一眼,問道:“郡主,那藥……”

我立刻裝作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,指著遠處一排墻柜道:“中間柜子里。”

沐悅連忙過去,背身拉開柜子,再轉過身來,果真手里多了一只小小的白色玉瓶。

她打開瓶子,取出兩粒藥丸,一邊侍奉成希沅服下,一邊柔聲道:“這藥不見得最好,見效卻是最快。昨日秋律君膝蓋有些冷痛,服了安樂郡主的藥,立馬就舒服多了。”

我在一旁認真點頭,內心卻在深深感嘆——沐悅看起來最是溫和老實的,沒想到說起慌來鎮定自若,全沒半分異樣,真真厲害。難怪她早上看我的眼神異常,定是司夜一早就交代過什么了。

不過片刻功夫,成希沅面上痛楚之色已經緩和許多,原本慘白發青的臉色恢復了幾抹氣色。

丁薊看似恭敬地站在原地,臉上卻飛快掠過一絲嘲諷。我見此,笑著說道:“丁大人,要不您先回吧?玲瓏郡主在我這里歇息一會兒,若再有什么事,我派人去請您。”

丁薊明顯松了一口氣,他拱手行禮,再不多說,便利索地告辭離開。

“你是……韓將軍的女兒,韓且歌?”逐漸恢復的成希沅這才分出神來,看向我。認出我后,她一臉驚異。

見我點頭,她只片刻恍惚,就眼眸半斂,唇角一落,冷冷道:“同是家父為國為將,我被遣送到皇陵,你卻是一步飛升,得了郡主之位,真真好笑。”

我聽到這話,顧不得其中嘲諷之意,只覺心念一動——看來她不知道我進宮的真實原因。

正此時,一旁的沐悅低低開口,“兩位郡主,常寧公主的祀典就要開始了,若無吩咐,沐悅先行告退了。”

成希沅偏過頭,愛理不理地點了點。我趁著沒人看見,沖著沐悅飛快地眨了一下眼睛,表示感謝。沐悅深深看了我一眼,然后悄然退下了。

透過門紙上的影子,我看見她對著屋外站著的兩個婢女說了什么,兩人隨著她,一同離開。

我回過頭,正迎上成希沅譏諷的神色。她顯然也看到了這一幕,嘲道:“秋律君的貼身婢子果真比一般人更懂察言觀色。我又沒說什么大逆不道的話,她就急趕著把下人支開。剛才在先皇陵室也是……”

她頓了頓,沒有說完,一雙幽黑寒澈的眸子睨著我,冷冷道:“你別以為今日風光一時,就勝過了我。即便同是郡主,你那些粗鄙小家的作風,跟我絕非一類。”

我無奈地笑了笑,想起當年初遇時,韓二和她,就因我而起一番真假風雅的爭論。她彼時便是伶牙俐齒,氣勢奪人,如今,也未有半分收斂。

可是,她卻不知——她雖大好年華被禁在皇陵,折磨得甚至想以病痛逃離,我卻也是身份模糊地被困在皇宮,與家人分隔,即便看上去境遇好些,也絕對不是令人風光愉悅的炫耀資本。

成希沅疼痛減緩,神情卻依舊糟糕,興許是想到借病回宮的念頭破裂,眸中有幾分惱意,幾絲惘然,更幾分失落。不知是否因為我始終沒有開口,她甚是無趣,竟是望著屋內的墻壁默默發起了呆。

“你,還記得肅玦么?”我凝神聽了一下,周圍應無他人,便走到她身側坐下,探過頭,低聲問道。

她不知是被我的忽然出聲,還是話中內容驚嚇,倏然轉過頭來,一雙美目瞪得圓圓的,瞳仁微擴,猶如兩顆上好的黑珍珠。

我低聲重復了一遍。

成希沅眸中迅速積蓄起戒備的神色,半晌兒,才佯裝鎮定地回道:“你什么意思?”

我權當看不見她的緊張,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,悠悠道:“你若是記得這個人,我和你便有幾句話可說,你若是不記得這人,那便罷了。等你一會兒恢復了,我讓婢女進來,扶你回去。”

“他有話帶給我?”成希沅秀眉一蹙,這句話便急急脫口而出。剛說完就身形一僵,她顯然意識到,自己無形中承認了與肅玦相識之事。

她疑惑又不安地打量著我。見我面上神情既無嘲諷取笑之意,又沒有探問嚴厲之色,漸漸放軟了身軀,凝著一雙黑眸瞬也不瞬地盯著我。

“算是帶話,也不完全是。”我不緊不慢,悠悠道:“不過是聽他提起過你,忽的想起而已。”

“他提起我什么?”成希沅緩聲問道。

我余光瞥了她一眼,她雙手在膝頭上絞著,唇瓣緊抿,眸中神色閃躲,似有期待,又似害怕,讓我不由自主想起何妃的話來——“成希沅當時的模樣,定然是對那玉郎動了小女孩的心思……”

“他擔心你。自從你進了皇陵,他就再無你的消息,也不敢貿然過問皇家之事,不免惦念著。”

我壓住說謊的愧疚,頓了頓,繼續道:“他說這話時,表情惆悵。你也知,他原本是個不羈飛揚的人,難得露出這種表情,所以讓人印象深刻。”

成希沅眸中似是一瞬染上一層薄薄的霧氣,交握的手指也不自覺地顫動著。她怔了一下,蒼白的嘴唇剛微微啟開,卻忽然好似夢中驚醒一般,身體猛地后仰,轉而換上謹慎的神情,目光凌冽地在我臉上打量,厲聲道:“不對!肅玦絕不可能跟你說這個。”

“確是他親口說言。”

我佯裝鎮定回著,心頭卻突得一慌。難道,弄錯了什么?

成希沅冷哼一聲,做出一副兇狠的模樣道:“我和肅玦不過偶然見過一面,他怎么可能……這么,這么擔心我。”

她氣勢看上去嚇人,話音卻逐漸低微。我細細打量過去,一瞬加快的心跳又緩和了下來,暗自舒了口氣——她剛才原來是虛張聲勢地試探。

可是,處于愛慕中單純無暇的女子怎么會知道,自己故意擺出狠厲之態的臉上,現在正交織著猶疑和期待的復雜神情,欲蓋彌彰。

成希沅不承認與肅玦關系匪淺,這種境況,陸青早已料到。

我神情自然,不慌不忙地說道:“你們往來如何我不知,信與不信在你。除了剛才那些話,他還說,那日和你在國學府匆匆一別,之后想來有些遺憾。”

聽到“國學府”幾字,成希沅身形一顫,她抬頭看我,眼中有了難以置信的神色,很久也沒有說話。

許久聽不到回復,我反倒有些心急。以她的性格,多說才可能暴露信息。可若是她以靜制動,我這個局外人不知道他們到底有什么關聯,一味含糊地揣測試探,但凡一句話沒有說好,就會露出馬腳來。

好在,她終于還是開口了:“你無憑無據的,我為什么要相信你?”

我內心松了一口氣,面上卻學著陸青那副清淡冷漠的樣子,道:“我本來就不是專門為他傳話,會有什么證據?”

“肅玦不是隨便與人交心的性格,你是他什么人。他那些話,會講給你聽?”成希沅看著我道,眼眸里神情古怪,似乎希望我說的是真的,又帶著幾分不情愿,還有,一絲若有似無的妒意。

“他父親是我父親的好友,他在肅伯父的交代下,對我有所照顧。我因為喜歡天數星運,時常找他請教。說起來,他算是我的師傅。”

說罷,我裝作一副剛想起來的樣子,在袖兜里摸索,取出一張紙來,“這是他寫的,說是所有天數星運皆離不開這八個字。我才智悟性遠不及他,只能帶在身上時時揣摩。”

成希沅接過,拇指正好按在落款之上,但她目光一觸及手書上那八個雋秀的字就已然凝住,拿著草心紙的手指不禁微微顫動,低聲喃喃道:“是他的字、是他的字。可是,他明明說過,不要讓外人知曉我們相識之事,就連見面也是小心謹慎……”

我立刻捕捉到她無意流露的信息:兩人私下小心見面難道是肅玦的意思?

可是……為什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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