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蕭將軍,能不能告訴我,你是在怡紅院什么位置遇到莊坤的?你們一共過了多少招?你和他以前曾交過手嗎?”比起熱衷于拍趙錚馬屁的趙靈筠,慕瑾瑜倒是對他們兩人的過招更感興趣。
蕭柏言答道,“我接到消息,就帶人往怡紅院沖去。到了怡紅院那條巷口,我就碰到了莊坤。我和他以前曾切磋過,今日碰到他,也不過拆了幾招。”
“感覺如何?”慕瑾瑜問道。
其他人的視線也落在了蕭柏言身上,一時間成了眾人眼中的焦點,蕭柏言有些尷尬,他抓了抓頭發,“不知閣下是什么意思?”
趙靈筠搶在慕瑾瑜開口前說道,“就是你們交手后,你有什么感覺?感覺你們兩個人,誰更厲害些?”
蕭柏言臉更好了,要是能贏,莊坤還能從他手里跑了?
不過趙靈筠好歹也是個皇子,他雖問的問題有點二百五,可他蕭柏言也不敢當著眾人的面給他臉色看,“碰到莊坤后,沒拆幾招,他就用內力把我震開,跳上怡紅院的屋頂就跑了。就這幾招,下官是沒有能力估算出誰更甚一籌啊。”
趙靈筠歪著頭看向慕瑾瑜,“要不要再過去看看,有沒有其他線索了。”
慕瑾瑜伸出手對蕭柏言說道,“能否看一下,你從莊坤身上順下來的香囊?”
順下來的香囊?
蕭柏言:“……”臥槽,老子又不是賊!再說順什么不好,老子干嘛要順人犯的香囊啊!那是沒品的采花賊才能干出的事。
他神色不悅地將香囊扔給慕瑾瑜,慕瑾瑜用手把香囊遞到鼻尖處,仔細嗅了嗅,果然是海棠花的味道。
又把香囊放在掌心仔細檢查了一番,指腹摸了摸香囊上繡著的鴛鴦戲水的圖案,心中隱隱生起怒意。
慕瑾瑜臉上的表情一直是清冷孤傲,此刻神色顯得有些異常,站在不遠處的顧小六眉頭一皺,難不成慕瑾瑜識得著香囊出自何人之手?
趙靈筠顯然也發覺慕瑾瑜的異常,問道,“可是有什么發現?”
慕瑾瑜搖了搖頭,將香囊還給了蕭柏言,“我們再去莊坤出現的地方看看,說不定真的會有什么線索。最起碼,我們能知道,他為什么躲在怡紅院。”
趙靈筠興奮不已地追加了一句,“還能知道怡紅院為什么知情不報!”
眼下這種情況也沒什么大的進展,他們提出去怡紅院,少不得需要蕭柏言帶路,趙錚心想,眼下左右無事可做,倒不如陪他們去一趟怡紅院。
“柏言,帶路!”
“是!”蕭柏言走在前面,領著他們沿著之前追捕的路線方向回到最初發現莊坤的地方。
沿途的行人大多數都是退避三舍,生怕惹禍上身。
“這條小街通往何處?”慕瑾瑜指著一條小街問道。
蕭柏言雖不知慕瑾瑜問的是誰,見無人解答,方才走向慕瑾瑜,解釋道,“這條小街的盡頭是一堵墻,算是死巷。之前聽金刀門的捕快說許多關于這條小街的趣事。”
趙靈筠覺得有故事可聽,連忙湊了過去,“什么趣事,說來聽聽!”
蕭柏言笑了一聲,“京都城之前來了一幫外地的賊,神出鬼沒。金刀門出了二十幾個銀刀捕快都沒有抓到一個,這幫賊的膽兒漸漸肥了起來,為了尋求刺激,竟還打起來了捕快荷包的主意,卻沒想到被搶的捕快竟是帶金刀級別的。這賊打不過便要跑,結果鉆進了這條死巷。”
“哈哈……這賊夠笨的啊。”趙靈筠咧嘴大笑不止。
“這倒霉的賊,最后有沒有逃掉?”慕瑾瑜好奇地看著蕭柏言。
趙錚雙眼微瞇,冷冷說道,“逃掉了!”
趙靈筠的笑聲戛然而止,“逃……逃掉了?”
慕瑾瑜靈光乍現,二話不說,猛地奔了過去。留下的三人相互對視一眼,也都快速跟了過去。
這條是死巷,金刀捕快的追捕能力毋庸置疑,可賊卻在金刀捕快的眼皮底下消失的。沒有躍上屋頂,沒有通往其他方向的出口,人難道會憑空消失嗎?
唯一的解釋就是,這條死巷另有出口。
這條死巷寬度只容得下兩個人并肩走在一起,道路也是用的坑坑洼洼的大石頭,兩邊都是木樓,這是京都最特殊的區域。
居住在這片區域的人,大多都是闖南走北的客商,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停留很久,卻又不想寄居客棧。商行便買了這塊地,蓋了一片木樓,借此租給客商。
慕瑾瑜沿著右邊轉了一圈,并沒有發現新的發現。
“你們快來看!快看這里!”趙靈筠激動地手舞足蹈。
他們三人聞聲快步跑了過去,趙靈筠指著墻壁上的腳印,“你們快看這腳印,應該是莊坤留下來的吧。我之前去過案發現場,屋頂上也留有這樣的腳印。上次他去將軍府,碰巧看到他和顧玄之交手,那個時候留下的腳印并沒有這么深呢。看來莊坤的內力,又強了許多。”
“借助藥物提高內力,定會遭受藥物的反噬。莊坤作為金刀門的副門主,他是肯定知曉其中危害。可為了貪欲,最終還是毀了自己。好好的捕快不做,非要做殺人犯!”蕭柏言惋惜道。
趙錚走上前,仔細查看,邊看邊說道,“從腳印的位置看來,莊坤極有可能是躲在這里!”他指著門柱后面的大門,“柏言,進去搜查!”
“是。”
趙靈筠靠向慕瑾瑜身側,小聲說道:“這木樓……你覺得蕭柏言能發現其他線索嗎?”
“這死巷周圍的民居都是以木樓為主,唯有眼前的府邸,院墻最高,木樓也多以三層為主。倘若不是因為這巷口寬度較為窄小,我都懷疑這座府邸是那位高官的別院呢。”慕瑾瑜眉目淡淡的,又是那副懶散的模樣,“至于蕭將軍會不會有收獲,等他出來不就知道了。”
這兩人在一旁說話,趙錚一字不漏地聽了進去。他直勾勾得盯著墻上的腳印,心思快速地轉動起來,這府邸外觀設計也與周圍民居有所不同。
他后退幾步,仰頭就見到院落那座三層木樓,是該好好查一下,這木樓背后的主人到底是誰!在這節骨眼上,還敢窩藏逃犯,怕是不要命了。
蕭柏言出來后,搖了搖頭,“沒有發現任何異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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