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敏從小就和陳容不對盤!
從七歲那年陳容一不小心將衛敏撞倒在地開始,二人的梁子就這么結下了,陳容覺得衛敏斤斤計較,衛敏覺得陳容行為粗魯……
等長大一點在宴會上碰見了,衛敏暗諷她家風彪悍,陳容潑了她一身水之后,兩人矛盾就更深了:
從一開始的冷嘲熱諷,到之后的視若無睹,再到最后的互不相見,關系僵的簡直不能再僵了!
陳家小姐和衛家小姐不和的事兒,鬧得眾所周知!后來甚至連謝琰都來勸她:
“那衛家小姐和你也沒有什么深仇大怨,你們何必這樣鬧得這樣僵,橫豎都在一個圈子里,平日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,多不好啊!”
謝琰說的也是實話,兩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除了吵架,就是斗氣:
包括但不限于悄悄躲在背后嚇人,在轎子里放幾只老鼠,帕子被偷偷扔到水里,凡是比賽非得爭個高下……
所幸兩個女孩兒都不是什么惡毒的人,類似推人下水、毀人清譽之類的事情倒是一件也沒有過……
陳容就在這樣的斗爭中,漸漸對衛敏改觀……
直到突然有一日收到了對方邀請她去北郊邊春山踏青的信函,后來因為一些意外陳容沒去成,正當她提筆給對方寫信的時候,卻突然傳來了衛敏的死訊:
在去北郊的路上,衛敏所在的車輛不幸被流寇所截,所有人不幸全部遇難,其中也包括衛敏這個吏部尚書的女兒!
那是陳容前世第一次和死亡那么近,收到衛敏死訊的她當天就大病了一場,昏迷之前她想了許多:
衛敏的突然遇難,那么湊巧的邀請函,她和衛敏素日不睦……
如果那日她真的赴約了,究竟是她和衛敏同時被流寇所殺呢?還是她會莫名其妙的成為殺害衛敏的兇手呢?
等到順天府衙、宛平縣衙、大興縣衙、北城察院衙門、北城兵馬司的人一塊兒找上門詢問的時候,醒來的陳容便將衛敏邀請她去踏青的事情交代了:
“這是衛敏寫的信,邀請小女去北郊邊春山踏青……”
“不知衛小姐遇難那日,陳小姐在身在何處?”
看完了信箋的大興縣丞突然抬眼問了陳容這么一句話。
陳宜頓時就火了,對著大興縣丞怒道:
“你什么意思?難道懷疑我妹妹不成?”
“下官只是依例詢問,并未……”
“好了!”
陳宗攔住了弟弟陳宜,對著大興縣丞冷眼交代道。
“舍妹并未赴約,那日謝六小姐上門來找舍妹,呆了一整天才回去,大人若是不信,可找謝六小姐核實一二……”
大興縣丞連忙擺手:
“信,有陳二公子這番話下官有什么不信的,只是公事如此,還請公子見諒!”
“這個自然……”
陳宗嘴角一動,眼神幽冷。
最后還是陳寬見妹妹神思不屬的模樣,沒了和他們周旋的心思,直接將人給打發走了,屋內這才安靜下來。
“妹妹安心休息便是,切勿多思多想……”
陳寬給陳容掖了掖被角,輕聲囑咐道。
陳容皺著眉,若有所思:
“衛敏真的是被流寇所殺?”
“衙門為了給衛大人一個交代,必定會追查到底,相信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了,妹妹安心等著便是……”
陳宗細細分析了一番,陳宜聞言沉吟道:
“衛小姐死在流寇手里,流寇四處流竄、殘忍狡猾,想要從中找到兇手,在沒有更多線索下,無異于大海撈針!
衛小姐是西部人,卻死在北郊東部的轄區內,宛平縣和大興縣相互推諉,這案子哪里是那么好破的?”
“三弟此言差矣……”
陳宗微微搖頭,眼中閃過一絲異光。
“你可不要小瞧順天府討好衛大人的決心!”
“順天府?”
陳宜聽了摸了摸下巴,問道。
“順天府一向不是裝聾作啞嗎?”
京城以中軸線為界,分別由大興、宛平兩縣管轄,而大興和宛平兩縣都是順天府屬縣,被順天府轄制。
“順天府尹在如今這個位置上已經呆了五年了,他怎么會白白放棄巴結衛大人的機會,要知道衛大人可是吏部尚書……”
陳寬娓娓道來,他是知道其中內情的。
“這里頭居然有這么多彎彎繞繞,誒————”
陳宜頓時覺得索然無味。
“我果然還是不適合當官!”
陳宗拍了拍陳宜的背,看向了陳容:
“妹妹好好休息吧,等衙門一有消息二哥就通知你……”
沒過幾天,陳容就收到了二哥的消息:犯案的流寇被抓住了,證據充足,判處秋后處斬……
陳容至今還記得當時得知此事的心情:震驚、懷疑、憤怒、恐懼……
她收回了思緒,看著地上的任叔,難免心生歉意:
“這么說還是我連累你了……”
任叔聽言詫異地瞄了陳容一眼:
“難道小姐和吏部尚書有過節?”
“算是吧……”
衛敏像是最有可能給任叔設陷阱的人,但她又是做不可能做這種下作事的人!
陳容嘴角泛起冰冷的笑意。
有趣,著實有趣……
任叔聽了反倒松了口氣。
“不過無論因什么緣故遭人設計……”
陳容神情冷冽、眼神淡漠。
“終究是你自己把持不住,才會一步一步地落入別人的陷阱!”
“小、小姐教訓的是!”
任叔連忙慚愧地低下了頭。
陳棋眼睛一眨不眨,顯然在旁邊看得十分過癮。
陳容見他乖覺,面色緩和了些,接著又問道:
“你說我該怎么處置你好呢?”
“這……”
任叔表現地六神無主。
“應該重懲!”
“重懲……呵呵————”
陳容聞言掩唇輕笑。
“你還真是會避重就輕吶!”
“小的該死、小的……”
任叔又重重地磕了個響頭。
“我又沒生氣,你這是做什么?”
陳容低頭瞧了眼指甲上的丹寇,果然褪色了,心中微微不悅。
任叔卑微地跪倒在地,沒敢再接話。
小姐從頭到尾沒說一句重話,可他硬是感到一股壓力迎面撲來,直壓得他喘不過氣……
“我本來有件要事要交給你來辦,可是萬萬沒想到你卻染上賭癮了……”
陳容神色惋惜,語氣遺憾。
“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!”
任叔身子壓得更低了,像只乖乖收起利爪的小狗一樣。
陳容環視著果園,神色還算滿意:
“這段時日你就歇一歇吧!這園子我明日會派人來接手……”
完了!徹底完了!任叔聽了小姐的宣判,癱在地上,萬念俱灰!
陳容走到果樹前,摸了摸樹葉:
“到時候你在旁邊看著,順便也傳授點經驗……”
“小姐是說……”
任叔看著陳容,頓時死灰復燃。
“我可以給你最后一個機會……”
陳容放開鮮嫩的枝椏,轉身俯視著他。
“只要你能把賭癮戒了!”
任叔神情掙扎,臉色痛苦:
“戒、戒賭?”
他不是沒有嘗試過,可無論他怎么嘗試,賭癮就像影子一樣如蛆附骨、難以擺脫,最終無疑都失敗了。
“是的,只要你把賭癮戒了,這園子還歸你管……”
陳容溫言軟語、走到他面前,雙手按住了他的雙肩。
“我也可以當作什么都沒有發生過!但你要是戒不了賭癮……”
任叔的心高高懸起。
陳容的眼神瞬間變得狠厲:
“我用淮安侯和誠意伯的名義擔保,你在京城……絕對混不下去!”
任叔的心直接摔在了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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