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這么多,嗓子都干了,茶呢?”
柳楚十分不滿的說,絲毫沒有顧忌自己的父親。
小婢女十分害怕的說:“少爺,茶讓老爺給倒了。”
至于倒在哪里,就不用多說了。
“那還不重新去泡,你想渴死本少爺嘛!”
“是,奴婢馬上去泡。”
小婢女馬上慌慌張張的離開了,生怕自己慢了半步。
“爹,我們繼續說,不是要打我嘛,你來啊,我把臉都給你伸過來。”
說完,柳楚居然真的把臉伸過去,還把柳文的手放在自己臉上,放他來打。
“爹啊,你為什么不打了,是縱欲過多身體不行了?還是你真的老了?
你為了個奴才就來打我,你這身官服,你也不好好看,上面都有灰了,爹你是不是想換新的?”
柳文冷眼的看著柳楚的表演,而老柳小心的把柳文扶到凳子上。
“爹,你不就是想換身新皮,我李家也算是待你不薄,你同期的有些至今還在縣令的位置上掙扎,有的甚至沒輪到。
而爹你在外公的幫扶下,一路青云直上,坐到現在的位子。
只是我沒想到,你也會攀新枝,居然把二妹嫁給和我差不多的人,爹,你才是最狠的,我敬你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爹,你別氣,給你說個更刺激的,我和鄭杰還一起玩過女人,他落水那天我也在,本以為他都撐不過來。
不過后來聽說了爹也知道了落水的事,還把二妹嫁給去,所以才會說你夠狠,我不如你,連親生女兒都能推進火坑里。”
柳文還是一臉冷漠的看著柳楚,仿佛對方不存在一樣。
老柳一邊扶著柳文,一邊在心里抱怨怎么大夫還沒來,聽著柳楚不斷刺激柳文,他本不想插嘴,但還是說:“大少爺,老奴請你了,不要再刺激老爺了!”
聲淚俱下,字字感人肺腑。
柳楚是那種尊老愛幼的人?顯然不是。
直接說:“老東西,誰讓你說話了!”
“少爺,你的茶!”
接過小婢女的茶,剛喝了一點,就吐在小婢女的臉上,不善的說:“這么燙,你想燙死本少爺?”
“奴婢馬上去換。”
在小婢女正準備從柳楚手里接回茶杯的時候,柳楚故意讓滾燙的茶水全部灑在小婢女的手上。
“啊”
小婢女努力壓低了聲音,但還是叫了出來,手在那一剎那就變得紅腫。
就算手好了,這一雙手也算是毀了。
柳楚十分滿意的說:“下去吧。”
“是,少爺。”
小婢女努力接過空茶杯,然后離開了。
老柳看著那個小姑娘滿是心疼,可卻無能為力,因為他也是一個奴才,頂多就是地位高點。
而柳文準備離開了,他已經不想再看到柳楚,以后對他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反正是管不了他,希望他最好死在外邊。
柳文虛弱的說:“老柳,扶我離開這個糟心的地方。”
“是,老爺。”
柳楚又嬉皮笑臉的說:“爹,慢走啊,小心身體啊,你要是死了,可就沒人管我了。”
柳文青筋暴起,最后還是化成了一聲無奈的嘆息。
府門口又來了一波人,李管事親自去接待。
當然是青兒一行人回來了。
“李管事,這是給你帶的一點酒菜。”
王婆將一個食盒遞到李管事面前。
“多謝王婆婆,讓你破費了。”
李管事面對王婆的交好,二話不說就收下了。
我有些心煩,不知道為什么,從下午就開始的,現在王婆和李管事客套,更讓我心煩,真的不知道為什么。
“沒事,都是自己弄的,對了,今天府里出什么事沒,李管事。”
李管事苦笑說:“婆婆你這不問,我都差點忘了,今天府里又出事了。”
王婆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:“哦,什么事?”
我很好奇,把耳朵側過去聽,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。
李管事一臉慎重的說:“婆婆,今天府里又死人了,具體是……”
“我明白了,只是可憐了那個丫頭。”
我現在腦子是嗡嗡響,沒想到心蘭姐居然死了。
我都不知道,我是怎么跟王婆回的院子。
最后,終于回過神來,我渴求說:“婆婆,我想去看看心蘭姐,就當是見她最后一面。”
“可以,我和你一起去。”
心蘭姐的尸體還停在幽竹院,躺在由秋姨娘出錢買的棺材里。
這棺材對于心蘭姐來說有些大,可能是要的急,沒有適合心蘭姐的。
但棺材里一身青花白衣的心蘭姐很漂亮,給人一種驚艷的感覺,驚冷了許多人,卻不容褻瀆。
婆婆曾經說過,心蘭姐也曾是大戶人家的小姐,現在我信了。
為了遮住額頭上的傷,綁了根白絲帶,上面還繡著幾只翩翩起舞的黃蝴蝶。
也許這蝴蝶就像心蘭姐一樣,美麗卻又短暫,實在是可悲又可嘆。
最后,我把自己手上戴的貝殼手鏈放在心蘭姐手里。
因為我曾經說過,要帶禮物送給心蘭姐,可是我一直忘了。
現在補上,算是遲嘛?
我嗚咽著聲音說:“心蘭姐,你還能和我一起去提熱水,聽我講外面的故事給你聽嘛?
心蘭姐,我還說過,以后我保護你,誰都不能欺負你,當時你就笑笑,可我說的全是真的,你為什么要我失約啊!”
“青兒,我們該走了,不要再打擾心蘭了,她睡了。”
王婆拉著我走了,可為什么眼淚就是忍不住往下流。
在白竹院,柳安在踹門。
使勁在吼:“放我出去!”
李秋兒趕緊來屋門前,柔聲說:“安兒,你怎么了,是不是餓了?”
“娘,放我出去,我要見心蘭最后一面。”
“安兒,你就不要去了,心蘭我都安排好了,一定讓她走得體面。”
柳安哀求道:“娘,我求你了,讓我見心蘭最后一面吧。”
“安兒,算我求你了,忘了心蘭吧,以后娘給你找更好的,絕對不比心蘭差。”
柳安瞬間放聲痛哭,“娘,我只要心蘭,而且我早晚要找那個畜生算帳。”
李秋兒聽到柳安在哭,自己也跟著哭起來,哭哭啼啼的說:“安兒,你千萬不要犯傻,你要是有什么事,娘也不活了。”
里面在哭,外面也哭,但也沒有誰去勸一勸。
柳安一邊哭,一邊摔屋里的東西。
而李秋兒非但沒有阻止,反而拍手叫好,還說:“摔得好!”
在她看來,只要柳安把氣出了,不憋在心里,比什么都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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