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女生文學)
夜晚九點左右,原來這個點自習晚三已經過去了一半,今天因各班辦晚會的緣故,連走動的人影都難以遇到。
陸庭燁走后,她的手又變涼了。寂靜中她隱約可以聽到風吹樹葉的沙沙聲,絲絲陰冷的風從身旁一吹而過。
想到側邊樓道口幽暗,這個點一般都會開始上鎖關門,她準備從另一邊寬敞明亮的樓梯間上去。
于是她從花園處繞上彎曲的小路,走到長廊的幾間老舊教室附近。心里正想著一樓幾間教室怎么還沒開始重新整修,忽然聽到身后側門處黑暗而遠的角落里傳來一陣尖細的抽泣聲,絕望而喑啞。
她心里怦怦直跳,大腦一片空白。剛剛聽到又消失的聲音令她惶惶不安,更不敢轉身,只好在微弱的光線中加快了腳步。
可她無法平息自己。天上有皎潔的月光灑落至地面,黑色的世界鍍上了一層金紗。這世上怎么可能會有鬼影作祟一說,冷靜下來,仔細一想明明就是求救般痛苦地哭聲。她丟下恐懼,驚慌奔向身后鐵門已鎖的角落,同時心跳加快地屏住了呼吸。
有個女生側躺在地上一動不動,仿佛已經失去了知覺。
廖唐立馬蹲下來,來不及想便花了幾秒鐘檢查她的傷勢,接著將她身體輕翻過來。
在那張滿是擦傷的臉上,廖唐訝然地捂住了嘴,聲音微顫:“徐蓁?”
后來廖唐跑上二樓,本在聯歡的幾個班老師都下來了。徐蓁穿著毛衣長裙,肉色絲襪上滲出了了許多塊血跡,廖唐將她扶至自己懷里,并用外套裹住了她的腿。
等待救護車過來的過程中,她如實跟老師說:“我過來的時候,她已經失去了意識。從半個手臂都是紅色淤斑,部分骨頭翹起來看,斷定她是從樓梯上摔了下來。”
昏迷可能是因為后腦勺受到了強烈撞擊。但是這點廖唐也不確定,在老師們審視的目光中她便沒有開口說出。
“發現的時候,只有你一個人嗎?”某位女老師覺得廖唐的反應過于鎮定,不像一個女孩該有的反應,何況連傷勢都能被她很快摸清。
“嗯。”
廖唐班主任很快從上面趕了下來,和幾位老師禮貌點頭示意后,目光落到了兩個女生身上,他盯了廖唐一眼,語**皇: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廖唐又照著原話回了一句,過程中她被幾位老師輪番打量了一遍又一遍。剛好這一塊兒又是攝像頭的死角,她單獨一人在場撞見摔下來的徐蓁,難免會招致嫌疑。
她暗自心想,到時候徐蓁醒來不就什么都清楚了。
救護車到的時候,徐蓁父母們都趕了過來,廖唐見班主任將她背了過去,便放下心來上樓回了教室。
走到藝術班門口時,聯歡結束,教室已經開了燈,大家都在收拾東西和打掃衛生。在刺眼的白熾燈光下,廖唐心中猛然一驚,外套沒拿回來,內層口袋里裝著陸庭燁送的絲絨禮盒,一副耳墜。
那一瞬間,廖唐真切地想抽自己一耳光。這么重要的東西,她都沒有好好保管。
班里正在討論晚會的節目,她們還不知道徐蓁從樓梯上摔下來的事。廖唐頭疼,自己也算是盡力,不想再為此事瞎摻和了,卻仍懊惱想著那副極有可能會被自己弄丟的耳墜。
廖唐抬頭看向黑板,她走后寧芹好像和幾個女生連唱了好幾首歌,寫在黑板的節目時間名單上。
剛想著,寧芹就走過來了,她問道:“見到他了?還好你回來得及時,不然再遲點唐勻安得拉著我下去找你。”
寧芹將兩份禮盒放到了她的桌上,她看著女生清秀的小臉透露著擔憂。某一瞬間,懸著的心微微松了下來,她輕輕抱了寧芹一下,輕聲說:“還好你沒下去,不然也會撞見。”
“撞見什么?”
廖唐沒回答,她低頭收拾了一會兒桌面,轉而問寧芹:“你知道徐蓁什么時候出去的嗎?”
“她不在教室?”寧芹環顧教室四周,發現找不到徐蓁的身影,說:“晚會關著燈,我沒太注意她。她怎么了嗎?”
廖唐動了動嘴唇,剛想說些什么,卻被何玫玫過來說的話給打斷了:“你們知道徐蓁在哪?”
廖唐說:“她從樓梯上摔了下來,已經送往醫院了。”
何玫玫惶恐:“怎么會?她明明跟我說去一趟衛生間,怎么會突然下樓。”
寧芹看了一眼驚慌失措的何玫玫,微皺著眉頭問廖唐:“那她傷得嚴不嚴重?”
“目前是昏迷狀態。”
何玫玫眼底閃過一絲詫異的光,她一聲不吭怔怔地看著廖唐。
“你后天有時間嗎?我們去看望她。”順便拿回外套,后半句廖唐在心里說著。
“有時間。”
“寧芹去嗎?”廖唐問她。
寧芹點點頭,說:“嗯,一起去看看吧。”
何玫玫走后,寧芹想知道事情經過,她如實說了一遍。寧芹有點惋惜,說:“如果徐蓁昏迷不醒,那我們排的舞蹈怎么辦?二十號左右比賽就會打完。”
廖唐沉默了一會兒。
“小唐,你在想什么?”
“我在想,”廖唐頓了頓:“徐蓁下樓的時候肯定很急,因為九點半會關側樓道口的鐵門,她想趕在之前出去。可我注意到她穿的那雙鞋,鞋底是防滑的。換作是你,你會這么不不小心連續從整層樓階梯滾落?”
寧芹想了想,“說不定她是有什么急事?”
廖唐覺得有點頭疼,不愿往深處思考,她說:“等徐蓁醒來,我們就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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