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小丫頭有主意極了,老是不聲不響地干大事,全部都瞞著她,等到事情要發生了,她才知道。
要是李素娘這般想的話被陳溫知道了,她定要大聲嚷嚷道,你不也是這樣的人嘛!
兩個半斤八兩的人,此時在邊收拾東西,邊說起這個課堂的事情來。
“她們對我梳的發髻感興趣,想找我討個方法,我一看,有太多人要學了,我就說等咱們都回到張家村了,再來找我學習這個。”
沒想到這些姑娘們這么熱衷,走這么遠的路難得不休息個幾天,這么快就找她學這個,真是一群好學的孩子。
李素娘了然,點了點頭:“那你打算什么時候教她們?在哪里教?”
“就在院子里吧,過個一兩日再說。”總得讓大家都有個休息的時間吧,急匆匆的做什么。
“行。”李素娘想,那她就在陳溫教學的時間里出去溜達溜達,不給她們礙眼了。
“要是待會兒姑娘們再來,奶奶你可得幫我說說。”她這幾天在表姑家睡得不好,做夢都是表姑白日說的事情,她得要回來補補覺。
“知道了。”
結果,只等陳溫剛剛收拾完東西,那些個姑娘就來了。
不過,通通被李素娘搪塞回去了,姑娘們也沒有怨言,聽聞陳溫睡得不好,想休息,十分善解人意的同意了。臨走前不少姑娘問,教個學,要多少銀兩?
大家都明白,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,結果在陳溫這兒,還真有免費的午餐。
李素娘表述陳溫說的話,她并不收取什么學費,讓姑娘們人來就行了。
姑娘們心滿意足的回家去了,并且把這個消息傳的到處都是。
陳溫就休息了一天,閑了一天,隔天午后,那些個姑娘成群結隊地就來了。
只是這天來的姑娘,有些許多了。
數了數,大約有六個,還有兩個旁觀湊熱鬧的,有好些個陳溫都特別眼熟,特別是張花花。
跟她們打了招呼,又寒暄一番,從她們嘴里聽得最后游燈怎么樣了,回程又是多么得累,就耗費了不少時間。
陳溫后來又叫了張阿蘭來給自己當模特,這樣一個院子就站著滿滿當當的一群人,遠遠的看,還以為有什么事情發生了呢。
由于陳溫明說了就讓姑娘們來看,并不收取她們的學藝費,可有些姑娘們,抱著兩不相欠的原則,還是準備了東西。
要是給陳溫錢的呢,陳溫一律不收,給陳溫吃的,陳溫勉強接受,再其他的,陳溫通通退回去了。
張阿蘭看著陳溫一件件退回去,心痛的不得了。
上回那副耳環被陳溫退回去了,這次又被她拒絕接受了,就接受一些吃的,能有什么前途啊?
這般想著,張阿蘭恨恨的,吃下一片桂花糕。
熟食能直接吃的,生的不能吃的,都被陳溫帶到灶間去了,而糕點,就擺在了姑娘們面前,說話間可以吃一點,‘茶話會’開的不錯。
不少個姑娘因為陳溫沒有接收自己的禮,特別不好意思的想,以后要送就送吃的她才會收,那以后回去就多備點好吃的。
說完話,陳溫就要準備上小課了。
人人都備一把木梳子,小課堂一節就能學習兩三種發髻,張阿蘭乖巧的坐著吃東西,陳溫就弄著她的頭發教學。
好在,姑娘們都學的特別認真,而且女子們對這種比較開竅,都不用多說,學完之后就互相梳發,對此都得心應手,陳溫覺得孺子可教極了。
教了三種發髻,陳溫就有些手酸了,考慮到再多姑娘們也記不大住了,就此收手了。
“要是你們還想學,明日午后,相同的時間相同的地方,我在這兒等你們。”
姑娘們開心極了。
陳溫沖著她們擺手:“早些時候回去吧。”
結果,說能回去了,就只回去了三四個姑娘,還有不少姑娘目光追隨著陳溫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。
陳溫疑惑:“還有什么事嗎?”
姑娘們不言。
“有事你們就說。”
這時,才有一個姑娘大著膽子上前說:“可否麻煩你一件事情呢?”
“那你是怎么跟她們說的?”陳溫說:“你有沒有告訴她們我要何時回來?”
“說了,我猜那些個小姑娘待會兒就要上門來找你了。”不過李素娘也好奇地問道:“什么課堂?你又答應了什么?”
陳溫笑著開始收拾表姑給的吃食。
由于陳溫比自個晚回來半天,待李素娘放下包袱之后,才想起些事要告訴陳溫來著。
“你是不是和村里的姑娘們說些什么了?”
“課堂?”陳溫也是想半天,才憶起自己曾經答應過這些小姑娘的事情。
說要開設一個小課堂,教她們如何梳發髻來著,陳溫敲了敲自己的腦袋,真是在表姑家待糊涂了,連這點事情都記不住。
也不全是,她的記憶力好像一直不大好。
畢竟表姑和自己說話,三句不離開他,陳溫覺得通過表哥就能了解馬一生的前十四年。
甚至表姑還把馬一生的囧事說給陳溫聽,不過不幸的是,被馬一生聽到了,自此以后,許是被敲打了,許是被馬一生勒令不許說這個了,表姑就堅決閉口不提馬一生的事。
陳溫也就少了很多樂趣,也多接受了表哥的冷眼。
“什么事?”
“她們組團上門來問,你什么時候開設課堂啊?”
李素娘這一輩子就沒怎么接觸過讀書人,老了卻給她送一個有才的孫女,真是福氣。
“那我就不提了。”
表姑心事一大堆,她也都聽得,甚至還會給點意見,所以和表姑的關系是日漸好了起來。
只不過,陳溫想,要是自己再不走,就會成為馬一生的眼中釘肉中刺。
陳溫抓著奶奶的手,撒嬌道:“還不是因為太過思念你,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,一日不見,如隔三秋吶。”
“怎么還讀起酸詩了,我可不愛聽。”
雖說不愛聽,可笑得比誰都開心。
“那怎么不留下多住幾日?”
陳溫使勁搖了搖頭,輾轉來輾轉去,還是家里最為舒坦。
先送孫珍珠回家以后,陳溫才到家,李素娘幫她拿包袱的時候,笑著調侃道:“看來在你表姑家過得不錯。”
“確實還行。”
沒有她想象的那么難熬,住在別人家里也不是萬萬不行的事,特別是和表姑漸漸話多了之后,陳溫才發覺這只是一個藏不住心事的農婦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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