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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他配不上我-第111章 第五胤急了(二)
更新時間:2021-05-01  作者: 桃花暖見魚   本書關鍵詞: 言情 | 古代言情 | 古典架空 | 皇帝他配不上我 | 桃花暖見魚 | 明智屋小說網 | 桃花暖見魚 | 皇帝他配不上我 
正文如下:
西市丞的尸體三日后在相思河道旁被人發現。發現時,他身體已經泡得發脹,身上統共幾十個刀口,全是生前傷。面目全非,家屬來認領都差點認不出來。

當日春日宴便是西市丞最后一次露面。不少人的口供都提到柒娘和西市丞單獨離開。于是也有衙役來找虞七問話,她心中緊張,將想出來的借口告知衙役后,竟奇跡般地沒有遭遇更多為難。

也對,第五胤指使人下的手,調查自然是走走過場。

得知阿瑤被妥善安置后,虞七總算心中稍安。

只是西市丞一死,她的計劃全部泡湯。那二十萬兩,又該從何處去籌得?

腦子里浮現出男人的臉,那晚夜色太暗,他身上濃烈甘蘭花的氣息比他的臉更讓她的身體記憶深刻。求他?

虞七嘲笑這個在腦海中蹦出來不切實際的想法,搖頭。

她提起裙擺打算下樓。

春苓正在樓下幫忙招待客人,突地瞥見一條長腿跨進來。她立時背過身去,六神無主。

是胤王!

而且他并非孤身一身,朔鳴公主還陪在他身旁。一男一女,容顏俱佳。男的五官飛揚,囂張慣了,女的容顏絕麗,線條優越,都著一身華服。一紅一藍,盡顯張揚,連身上所戴之配飾都是極顯貴的。

店中伙計眼睛倏地一亮,這一瞧就知道是大客人,連忙迎上去:“這位公子,夫人,可有小的能為二位服務的?”

公子?夫人?

春苓背著身咬碎一口銀牙。這怕不是存心來埋汰她家姑娘的罷!

第五胤劍眉斜飛入鬢,挑眉之時,眼角上揚,漫不經心地開口:“來看看有沒有什么好貨。為我家夫人選支釵。”

“哦哦,客人那您可來對地方了,我們聚藝坊別的不敢說,樣樣都是精品好貨,尤其是點翠獨家傳人親手制作的釵環,京中一絕!要不二位請移步,跟小的上二樓過目?”

“咳咳咳咳。”伙計還沒說完,春苓劇烈咳嗽起來,扯著喉嚨壓低聲音道,“抱歉身子不太舒服,我先上樓。”

聽見樓上傳來關門和繡花鞋踩在木地板上發出的吱呀聲,她心中大急趕忙上前攔著,生怕姑娘這時候下樓,瞧見這一幕!

第五胤刻意提高音量:“本王只要好的貴的,把你們店最貴的釵環統統擺出來給未來王妃挑選,對了,叫你們老板親自出來招待。”

本,本王?

伙計們嚇一大跳。旋即立刻猜想出他的身份,跪下高呼:“胤王爺安!”

樓上的地板聲消失。

第五胤勾唇。

朔鳴高揚起脖頸,接受眾人目光的洗禮。她微微側頭望向第五胤,心中暖流涌動。從他口中說出未來胤王妃幾字,好聽得讓人骨頭都酥了。歸根到底,他還是心甘情愿地接受了這筆交易不是。她有信心,能代替某人在他心中的位置。

“老板呢?!”

“不在!”

“在樓上。”

迥然不同的答案,出自春苓和小伙計之口。

春苓真恨不得此時沖上去縫住伙計的嘴巴。平日里會討好客人有什么用,關鍵時刻亂開腔!

“哦?”第五胤頗感興趣地挑眉,“那到底在還是不在?本王親自駕臨,區區一個聚藝坊也想給本王甩臉子?”

似是知道人就在樓上,他愈發張狂。

只要想到那日巷子里,自己將她按在墻上,兩人體溫已經交纏至斯——

“虞七,你還在意本王嗎?”

虞七漠然回睨他,唇上傷口刺目:“不在意了。”

第五胤就幾欲抓狂。等了數月,又等了這么幾日,就是此番回復?

而他甚至不知道問題究竟出在何處。

就算他曾丟下她,就算她家中遭逢變故,可他認識的虞七就應該是望著自己的眼神永遠充滿敬仰,水汪汪晶亮亮的不是?所有苦難都還有他,他能幫她一一解決,只要……

春苓恨不得握緊拳頭轉身沖上去將兩人推出店門,關門放狗:“你……”

樓上先她一步傳來女子的聲線:“不知道胤王爺胤王妃駕到,有失遠迎,柒娘這就來招待二位。”

不緊不慢,繡花鞋踩在木質樓梯的聲音。

樓梯的最上端露出姑娘家素色的衣角,隨著下樓之時的腳步,輕輕漾起波紋。

朔鳴臉色突變,看身邊第五胤攥緊的雙拳,需要盡力克制住的激動,突然有種自嘲的沖動。但她仍舊昂起下巴,伸手挽住第五胤的胳膊。

“柒娘!”

春苓連忙跑上去站在她身后。

虞七臉上始終噙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弧度。一身素白,衣袖和領口繡著簡單精致的祥云團,略施粉黛,看起來更溫和沉靜了。

第五胤眉眼幽深。那夜太深,沒有仔細看清她的容貌,如今一看周身氣質都已然不同:“柒娘,架子倒不小,將本王和王妃晾在此處。”

虞七屈膝行禮:“柒娘不敢,還請王爺王妃恕罪。”

第五胤沒開口讓她起來,她便一直維持請罪的姿勢。

倒是朔鳴先開了口:“愣著作甚,不是說店里有全京城最佳的點翠釵環?還不快拿上來給本公主過目?”

“是。”虞七微楞,抬頭正好和朔鳴的目光撞上。

熟悉,又復雜。

她匆匆移開,親自去取了釵環來,在無人注意到的地方,手指輕輕顫動泄露出主人不安的情緒。

她為朔鳴親手帶上釵環,強顏歡笑著說著贊美她的話。離得這么近,曾經幾乎成為閨中密友的兩姊妹,如今卻形同陌路。虞七終于有機會近近打量朔鳴曾經的疤痕位置。那里的皮膚煥然一新,就如同曾經自己臉上的疤痕一般。

果然,自己從來都是活在自己想象中的第五胤唯一。

旁人盛贊艷羨的虞家二姑娘飛上枝頭變鳳凰,歸根到底扒了一身的羽毛,也不過還是只從小在山林里長大的山雉。

第五胤驀地攬過朔鳴的腰身,緊貼在自己身側,噴氣在她耳旁低聲道:“公主美艷,叫本王心動。柒娘是吧,凡是公主試過的這幾只都給本王包起來!”

虞七心里裂開一道縫,酸楚從其中蔓延而過。

“好。”

兩萬兩銀子成交。虞七目送二人相擁著離開,一紅一藍的身影,張揚又相配。

她臉上明明方才還掛著的笑意,驀地冷去。

春苓上前擁住她的身子,順著她的背脊來回撫摸:“姑娘……”

虞七突然委屈涌上來,咬著牙盡量繃住,只是下巴顫抖泄露出主人的毫不平靜的內心:“春苓……下次我不要做他們生意了……”

“好好好,我們不做了不做了,乖……”

說到底,還是小姑娘性子。即使虞七已經刻意隱藏情緒,讓自己變得雷厲風行,成為眾人眼中待人接物都挑不出半點毛病的柒娘,可還是會有控制不住的時候。

虞七不明白,她已經盡力躲著那位爺了。那位爺也擺明了不愛她,為什么卻還是不肯放過她,非要帶著朔鳴在她眼前晃悠。

當她虞七是沒脾氣的紙老虎不成。

行,惹不起,她還躲不起嘛!

當即便命令聚藝坊日后不接待胤王。但凡看見胤王上門,立刻關門休鋪。

連吃了幾次閉門羹的第五胤,臉終于無法控制地黑了。

“容庇,本王是不是太給她臉了。蹬鼻子上臉了還!”

“本王日日來,不就是在給她臺階下,她倒好,呵呵。”

“是,她對柳天寧倒是和顏悅色,對本王就擺出一副臭臉。本王欠她的不是在還麼,只要她乖乖來求本王,虞重陽的罪名是事嗎?”

“容庇,你啞巴了?”

“額,爺。容庇今兒請假換藥去了,我是酉酒,您忘了?”

第五胤睨他一眼,胸中起伏不平:“那你說,本王該如何做?”

酉酒仔細斟酌用詞用句:“那爺,您可有想過,二姑娘是真的想與您劃清界限?”

“她想得美!

本王一日不同意,她就休想逃開。”

啪啪啪。

酉酒鼓掌:“要的就是您的這份篤定。

您想,若是您將虞二爺從牢中救出來,那二姑娘就算為了父親也不會再同您置氣不是。其實,您和朔鳴公主之事做的確實不太地道。哪有女子能忍受被全京城的人恥笑,笑她癡心妄想,笑她是被拔了毛的野山雉。更別提后來她家中又發生如此變故,您卻不告而別。換做是屬下,也會對您死心。”

第五胤喉頭一緊:“我以為,她會等我。”

酉酒不知該說什么。以主子的身份,從小被圣上捧在掌心里長大,雖然遭逢變故失去母妃,可一路仍舊有圣上護著,從來未曾將心交給過旁人。全天下圍著他轉似乎是理所應當的。所以當放到二姑娘身上之時,才會無所適從。

他太過倨傲張揚,所以不知道真心難得,切莫蹉跎。

“只要本王救出虞重陽,她便會重新回到本王身邊?”

第五胤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落寞,無能為力。在得到酉酒的點頭贊同之后,他輕聲道:“本王知曉了。”

讓虞七頭疼慌亂的事發生了。刑部要求提前繳納一百萬兩。三月中旬必須見到銀子才能放人,否則就等著給虞重陽收尸。

扒完聚藝坊賬面上所有的銀子也不過才看看七十五萬兩。

剩下二十五萬兩的空檔,讓人咬碎了一口的牙,也無能為力。

“寶兒,咱們該怎么辦?”

“沒事的娘,你女兒我有辦法的。還有三日不是,放心,到時一定湊夠二十五萬兩救父親出來。”虞七笑著攬過柳氏的肩膀。背過身的神色,并不輕松。

三日,二十五萬兩。

只有一條路可走。

地下錢莊。

這里是整個欒京地下銀錢流通的必經渠道。對于上層人而言,是洗錢銷贓之處,對于下等人而言,是坑人卻無力反抗的高利貸,能關鍵時刻救人一命,卻往往后來是一命抵一命。

虞七揣著聚藝坊的房契、賬簿,來到這烏煙瘴氣之所。

門口的小嘍啰朝她吹口哨,流著哈喇子:“老大,有漂亮姑娘來借錢了。”

虞七抿唇不語,走進去:“誰是羅老大?我來借錢。”

“哈哈,讓我看看,是哪家的小娘子。”一身金燦燦,鑲著一顆大金牙的壯碩男人從內堂走出來,身邊跟著幾個提著刀斧的跟班。見到虞七,眼睛一亮,“標致!”

一群跟班也露出不懷好意的笑。

這種程度的目光她已經習慣,笑道:“羅老大,初次見面,認識一下,我是聚藝坊的柒娘。”

“哦?有所耳聞,比煙波閣的姑娘們還艷的柒娘。”

虞七也不惱:“謬贊謬贊。聽聞羅老大最是樂于助人,最近柒娘手頭有點緊,想跟羅老大打個商量,看能否借點銀子周轉一下。”

“借銀子啊,沒問題啊,規矩知道嗎?”

“知道的。七日還清,三成利息,每過七日,都增加三成利息。”

“不錯啊,知道得很清楚,看來柒老板是做了功課的。我羅老大名號在京城里也是響當當的,不跟你墨跡。借多少,抵押物帶了嗎?”

虞七將聚藝坊的地契和賬冊遞給他:“帶了,您看看。我想借二十五萬兩。”

羅老大接過賬冊,翻了翻,皺著眉:“不可能。

你這聚藝坊不過個開張沒幾個月的新店,二十五萬兩不值。”

“那您能借多少?”虞七料到會有這番討價還價,沉靜道。

“最多十萬兩。”

“十五萬。”

“成交!不過柒娘你若是七日之后還不上,往后每日利息我要再加三厘。”

“好,三厘就三厘。”虞七握拳,微笑。

只要能救父親,區區每日三厘又如何。走投無路之時,再苛刻的條件也只能按照旁人定好的規矩辦事。

“老板娘爽快!來人,備紙筆墨,上酒!”

“上酒?羅老大,這是何意?”

“欸。既然達成交易,自然是要喝酒慶祝的,就當我羅老大交了柒娘你這個朋友,有來有往,多照顧照顧生意嘛不是!哈哈!”

一個有臉那么大的海碗被塞進虞七手中。滿滿一碗清澈透亮散發著醇香的烈酒。她心中有半瞬的掙扎,不過下一刻便笑著,爽朗地一干而盡。

“柒娘爽快!這是契約,你看看,沒問題就簽個名兒按個手印!”

虞七不是個酒量非常好之人,但也不差。可這一碗酒下肚,喉嚨被燒著了,腦子也有些暈乎乎的。她用力掐住自己的大腿肉,含笑強迫自己保持清醒。

“柒娘!柒娘!你快出來去看看夫人罷,夫人在娘家受委屈了。”

春苓這一聲叫喊,將虞七正要落于契約上的拇指叫停在空中。她甩甩暈乎乎的腦袋:“羅老大,等等。

我家有事,待我回去看看,這契約幫我留著!等我回來再簽!”

她輕笑兩聲,推開想要阻攔她的嘍啰,奔出錢莊。

“我娘怎么了?”

“柒娘!你……他們還逼你喝酒了?”

“傻丫頭,這叫正常應酬知道嗎?感情深不深,侍寢成不成,全看一口悶不悶。”虞七伸手抹去春苓臉上的水痕,“別哭啊,你這丫頭。”

“我沒哭。是天上的雨點……”

虞七喃喃仰頭:“這老天爺沒下馬尿水啊……”

“別管這了,柒娘你快跟我去柳府。夫人一個人去柳府借銀子去了,誰知柳府不借,夫人正求他們呢!”

虞七被春苓拖著匆匆往柳府而去。

涼風一路撲面,吹散她臉上升騰起的紅撲撲的酒暈,喚醒神智。

到了柳府,遠遠地便瞧見人群錯落間,一個身著單薄的婦人跪在柳府門前。赫然是柳荷苒!

柳府的下人吆喝著將圍觀人群統統趕開:“別看了別看了,快快快回家去。”

柳荷苒沉著肩膀,雙手捏拳置于雙膝之上,跪于階下。這條她來拜訪了無數次的路,從沒想過有一日會以此種方式與其再次接觸。

“荷苒,你快起來,有什么話我們起來好好說。”楊氏擰著眉半蹲在她面前,去扶她。

柳荷苒抿著唇艱難開口:“對不起嫂子,我只想救重陽。只要能救重陽,我什么都愿意做。求求你和兄長,再借我些銀兩可好?”

“你知道的,我們之前給了你二十萬,至于多的……除了維持鋪子日常所需,我們實在也……”

“娘!”

天陰沉沉的,虞七拉著春苓從柳府的侍衛中穿進來。她連忙去扶柳荷苒,茫然道:“娘,你這是做什么,不必如此的。不是說了叫您一切都交給我嗎?”

讓自己的娘親在眾目睽睽之下跪在娘家門前,外人會對柳荷苒說三道四些什么鬼話用腳趾頭都能想到。

柳荷苒反抓住她的胳膊,近乎悲傷地搖著頭:“寶兒,就算你去抵押,又能借到多少呢?不夠的不夠的,你爹等不了那么久。我實在是沒有辦法,不然我怎么會好意思來求嫂子和兄長。”

“您……原來知道。”

“從你拿賬房和地契我便知曉,難為你了,還喝了酒。”

“不礙事。”虞七一個勁兒地搖頭,笑道。面對柳氏愧疚的神情,她卻不知該如何應對,又忙對楊氏道,“抱歉,舅娘。母親她著急,求助無門,給您添麻煩了,這剩下的二十五萬兩我們會自己想辦法的,我們這就走,您別生氣。”

她很愧疚,對于柳家來說,其實算是無妄之災。即使已經被家丁攔住,但最開始的時候一定有不少百姓圍觀,讓人平白看了笑話,影響柳家聲譽。況且,比起同根生的虞家大房,柳家沒有半分對不起她們的地方,反而處處伸出援手。無論是阿爹在天牢之中,亦或聚藝坊開店都離不開柳天寧。她們這樣一鬧,說不好聽的,其實算恩將仇報罷。

“唉,走吧走吧。”

“好。”聽出舅娘言語中的無力,虞七愧疚不已。

別過眼去,去扶柳氏。

“別走!”

忽地,身后傳來一聲急喝,然后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,消失在她耳邊。溫熱的手掌搭上她的胳膊,“別走虞七。”

虞七轉頭抬眸,撞上柳天寧烏黑的眼眸,喉嚨發癢,擺動胳膊從他掌中掙開:“你來了。抱歉,給你們造成麻煩了,我們離開。”

柳天寧胸口起伏,呼吸不勻,下了朝一路跑回來,這陰涼涼的天里竟出了一頭薄汗:“不是的,不是這樣的。你沒有對我們造成半分麻煩,是我,想要幫你。可以給我個機會嗎?”

“你說笑了。”

“不可以嗎?”

“不可以。”

虞七眸光輕瀲。

“為何?”

柳天寧受傷。

“你是圣上欽點的探花郎,翰林院正七品編修,日后是要做大霖棟梁,造福百姓的,我們家長里短這些小事,還是別讓你傷神了。你放心,等阿爹出來,我們一家人一定親自上門致謝。”她扯唇笑道。

“所以你的辦法就是去抵押聚藝坊,然后陪人喝酒嗎?”

“你……我通過何種方式都好,無需你費心。”一絲怒氣悄然飄上心頭,怎么,把她當煙波閣里的姑娘?陪人喝酒?虞七不再逗留,和春苓虞七攙扶著柳氏離開。

“對不起,我說錯話了,你別生氣虞七。”柳天寧再次追上去,抿唇誠懇道歉。

“我沒生氣,但咱們還是保持距離吧。”

“不,不要。你相信嗎虞七,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。”

“不需要。”

“抱歉,唐突了。”

“……”虞七怔忪望他,柳天寧明明笑著,可語氣中卻沒有半分玩笑之意,一身來不及更換的綠色朝服時刻在提醒眾人。這位對她祈求的男子如今已是朝廷命官。

柳天寧拉過她的手腕將她扯到身邊,力度恰好不容掙脫半分。

他恭敬地朝柳氏躬身,淡笑:“姑母,借虞七一用,待結束后我會將她完好無損地送回去,到時再親自向您請罪。”

說完,他朝虞七微微一笑,拖住她的手往柳府之內而去。

虞七被他拉得踉蹌,雙手墜住他的前臂,匆匆望他的臉色急道:“柳天寧,你想做什么,別亂來,柳天寧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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