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8冤大頭怎么坑?008冤大頭怎么坑?←→第二天下課后唐喻以最快速度趕回了酒店,一天兩場陳述培訓會都已經結束,忻夏麥和好些人還在會場討論。
忻夏麥安靜地聆聽著,湊一起的基本都是新人導演,很多是帶著處/女作來的,帶著團隊的使命。
光桿司令就她一個。
也好,那不讓自己失望就好,忻夏麥正這么想著,眼睛就對上了在門口站著的唐喻。她突然感覺很自責,明天鎩羽而歸對不起的還有唐喻。
“唐老師!唐喻老師來了!”現場有人開始歡呼。
唐喻被現場的人拉著聊天,忻夏麥隔著兩排座椅聽著。
“唐老師是有復出的計劃了吧,您后面想演什么類型的角色?”
唐喻滿臉耐心:“都說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,我想扮演一個挖金子的好礦工。”
聽唐喻侃侃而談,忻夏麥的目光更離不開他了,他現在說話的樣子真迷人,可人前人后的兩副面孔又叫人惶恐。
唐喻起身說:“大家早點回去吧,明天好好發揮,希望大家能在正式洽談會之前簽到意向書。”
忻夏麥趕緊收拾好自己的東西,需要趁熱打鐵回房間把提綱列好,離唐喻給的時間都不夠兩個小時了。
“忻導。”唐喻隔著人叫她。
眾目睽睽,忻夏麥大大方方回應:“唐老師。”
唐喻走到忻夏麥身邊,朝她伸手:“筆記我看看。”
筆記本被恭敬地雙手呈上。
其余眾人只是笑笑,陸續撤出了會場,只有忻夏麥臉上燒燒的燙著。
電梯里,唐喻慢悠悠翻了幾頁,忻夏麥做的記錄很細致,在老師提出的重點處寫了幾個關于自己電影的關鍵詞。
“大綱昨晚改了么。”唐喻問。
“一部分,”忻夏麥說,“很多細節要動,我還打算把凌修出國治療這個設定去掉,在國內的話會更有歸屬感,而且省去了很多拍攝成本。”
唐喻點頭肯定:“忻導開竅的速度比我想的快。”
夸人還夾帶譏諷,忻夏麥勉強一笑。
“如果我幫你拿下藍橙的意向書,你準備怎么感謝我?”唐喻帶著傲慢給忻夏麥施壓。
“唐老師不該這么幫人的,”忻夏麥已經到了不吐不快的節點,“我做的好怕唐老師沾不了光,做的不好又怕唐老師擔責。您就幫我到這兒吧,對不起。”
唐喻低頭看著忻夏麥,許是電梯內的白熾燈太閃眼,忻夏麥眼里水波瑩瑩,下一秒就會滿溢落淚。
唐喻試探著拉了一下忻夏麥的胳膊,忻夏麥趁著電梯開門就沖了出去,習慣了愛自己就舍不得把狼狽留在別人面前。
還沒到18樓,但也快了,忻夏麥從消防樓梯往上跑,唐喻在后面追。
“大麥,大麥我不是那個意思!”唐喻現在摸不準忻夏麥的想法,只感覺身后冷汗直冒。
忻夏麥突然停下,居高臨下望著唐喻。
唐喻微喘著:“大麥,我好好跟你說話,你別跑了。”
“請給我一次公平的機會,可能我從來沒感受過競爭,只有一次次跟自己對抗的經驗,因而養成了目中無人的惡性,是我的問題。”忻夏麥又向唐喻鞠躬。
唐喻撐著樓扶手,從十幾樓往下看,有一種失重墜落的幻覺,他翻開本子念著忻夏麥的筆記:“我們都會死去,會被遺忘,我們常犯的錯誤是明知道人會死,卻不懂好好珍惜,我也想被好好珍惜。”
唐喻扎實的臺詞功底和干凈的聲音讓忻夏麥動容,樓道狹窄,連空氣都停滯流動,忻夏麥滿胸腔的氣息如海浪般翻涌,壓得她喘不過來。
她有個不婚主義的姑姑,有條快十歲的老狗,還有一副可能隨時需要返修的軀體。
現在的唐喻是她的救世主,她得抓緊才對。
忻夏麥問:“我會把《最美一天》當成今生最后一部作品那樣去拍,我可以自己出資,但我不能沒有團隊,唐老師還愿意繼續幫我嗎?”
“你……”唐喻被狠狠震懾,根本不知道怎么給反應,他的大麥徹底不見了,不能再把她和心里的人相提并論了。
苦笑的背后是慪得心口疼,忻夏麥說:“剛才是我自己想的不通透,我錯了,對不起唐老師。”
“future很大膽也很包容,他們相信一些美而不合時宜的,正是時代所需,哪怕是冷門的文藝片和紀錄片。”唐喻冷著臉說好話,“既然來了,我不會讓你空手離開。”
好像每一次都是不歡而散,這一次是自己無理取鬧了,忻夏麥為自己的行為內疚,冤大頭不是這么坑的。
回到房間,唐喻摘下手表往床頭柜一扔,又趕緊拿回來看有沒有磕著,在房間跟只沒頭蒼蠅似的亂轉一圈,這才看見忻夏麥昨天放下的禮袋,打開后看到了一本手寫本。
整整200頁,每一頁都是忻夏麥喜歡的電影臺詞。
第一頁寫著:成功的含義不在于得到什么,而是在于你從那個奮斗的起點走了多遠。來自《心靈捕手》。
她的字還是那么清清爽爽,字間距幾乎一樣,是個會在細處用心的人才能做到的。
這明明原模原樣就是她啊。唐喻實在弄不懂。
陳述會現場大咖云集,換誰都會緊張,忻夏麥也不例外,她是第二個上臺的青年導演。
首次陳訴后會有大半項目被淘汰,然后各位大佬進行圓桌會議,被淘汰的項目可能會在圓桌會議之后被復活,三天后所有沒被淘汰的項目持有者會參加第二次陳訴提案。
兩個月之后,future會公布一個年度電影計劃名單,能成為名單內的一員,拿投資就不是個事兒了。
上臺前忻夏麥調整好呼吸狀態,正好對上坐在評審席的李卓爾和唐喻,今天的唐喻只穿了簡簡單單的亞麻質白襯衫,非常干凈清爽,渾身散發著光芒。
內容是五分鐘介紹自己,五分鐘陳述項目。
不管是自己的電影啟蒙,還是有關劇本《最美一天》的故事來源,都離不開死亡二字,但在這個場合說希望要比說死亡更有力量,還要說信念和堅持。
“大家好,我叫忻夏麥,很榮幸能參加本屆future創投會,我的電影啟蒙人是我的爺爺,1970年他正好40歲,成了瀾城‘錦心大劇院’的守門人,從小我在那里看電影、看話劇、歌劇,各種中華曲藝熏陶著我的童年……”
現場響起掌聲,錦心大劇院1970年誕生,第一位院長就是“第三代導演”代表人物忻文虎,他的兒子叫忻弘毅,而忻弘毅只有一個獨生女,就是此刻臺上的忻夏麥。
說是電影世家再合適不過。
忻夏麥回國后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回記憶,雖然收效甚微,但通過閱讀長輩們的手記,仿佛重新走過了一遍童年。從字里行間找到了愛和歸屬——電影。
說到這里,忻夏麥的眼睛難得亮了起來,一如當年少女時期那樣,和人聊起電影就有說不完的話。
這抹亮光唐喻看見了。
“我和劇本中的女主人公在美國相識,又很快分道揚鑣,一直保持著斷斷續續的聯系。她剛失去她年輕的愛人,有很多難言的痛苦,那段時間我正巧得知我父親資助了一些學校,我就邀請她和我一起去這些學校看看,散散心也找找自己。
知道我是個導演之后她問我什么樣的愛情故事值得被拍成電影,人間真實足夠嗎?我說可能還不夠,要么比人間真實更溫暖,要么就更凌烈,她說那就拍得美好一點,讓人相信愛情,相信奇跡。我的故事始于一次尷尬的邂逅……”
陳述結束后忻夏麥就離開了會場,心里是害怕的,害怕沒有結果。可這一切都躲不掉,就像電影上映,導演總要面對千千萬萬的評價和票房數字。
一個人在咖啡屋坐著,忻夏麥心情異常沉重,內心一片兵荒馬亂。
臨近午餐時間,忻夏麥手機一響,是唐喻。
唐喻:忻導還在酒店嗎?
忻夏麥:在的,在咖啡屋
唐喻:為什么不留下來聽聽別人的陳述?
忻夏麥思來想去不知道該怎么說,難不成告訴他單純就是怕了?
唐喻:其實不聽也罷,他們說的我也不想聽
忻夏麥不禁笑了起來。回復:那我下午去聽聽
唐喻:在那等我,我馬上到
由遠及近的皮鞋踏踏聲傳來,忻夏麥抬頭就看見了唐喻和李卓爾,趕緊起身問候。
李卓爾示意忻夏麥不用客氣:“坐,我可等這一刻好久了。”
握了一手心的汗,忻夏麥受寵若驚,趕緊用毛衣擦了手。
兩人坐下后李卓爾直切正題:“我看過你拍《白糖》,在年輕的獨立導演、尤其是女性導演中,我看到一束光。當時我合作的美指說‘《白糖》是最能刺他心的女性鏡像作品’。”
作為導演,忻夏麥沒漏掉《白糖》的任何影評,最犀利的評價是“這部作品畫面清亮唯美,但導演用美的軀殼包裹了一個個扎滿刺刀的靈魂”。
刺是這部電影的代名詞。
李卓爾繼續說:“我記得一個15歲的少女和一個32歲的少婦,你分別用了兩個空鏡頭來代表,一個是粉色花骨朵一個是花瓣卷邊的玫瑰,后來花骨朵在一場大雨之后折斷,預示著主角的隕滅。”
一邊的唐喻似聽未聽,自顧自翻閱著手里的合作意向書。
被認可到了一個具體的點上,就徹徹底底感受到了被真誠以待,太暖心。忻夏麥全身的毛孔都舒坦地張開了,
李卓爾沒想到忻夏麥是如此拘謹和慎重,和過去的她大相徑庭,搡了搡唐喻示意他趕緊說話。
“故事很動人,愛情電影最怕矯揉造作,取材自真實故事又多了信念感,我很感興趣。”唐喻的語氣極為官方,把意向書和鋼筆放在忻夏麥面前,“沒有問題的話,今天就可以簽。”
忻夏麥兩眼不敢斜視,可是這份意向書太美了,忍不住想看。
李卓爾問道:“女性劇不好拍,難以逃脫社會的刻板印象和男性角度的凝視,這次依然是拍女性,大麥可有心理準備?”←→
《》情節跌宕起伏、扣人心弦,是一本情節與文筆俱佳的都市小說,比奇屋轉載收集。 ( 明智屋中文 wWw.MinGzw.Net 沒有彈窗,更新及時 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