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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清話事人-577 王朝末日,為了圓謊,社稷竟只能托付于婦人~
更新時間:2025-01-31  作者: 憂郁笑笑生   本書關鍵詞: 歷史 | 歷史頻道 | 清史民國 | 憂郁笑笑生 | 明智屋小說 | 大清話事人 | 憂郁笑笑生 | 大清話事人 
正文如下:
577王朝末日,為了圓謊,社稷竟只能托付于婦人577王朝末日,為了圓謊,社稷竟只能托付于婦人←→:xqishuta

長期的壓力和繁重的案牘終于壓垮了永琰,他染上風寒大病一場,正在緩慢恢復中。

可西狩迫在眉睫,準備工作不能停。

皇妃蕭小七已終于等到了一個絕佳的機會。

由她出面,處理遞上來的各種折子。

永琰不傻,他知道皇權不應該假手女人。

但托付給哪個男人?

太上皇?和珅?于敏中?還是東宮潛邸心腹?

信任是奢侈品。

永琰害怕秘密泄露。

一旦大家知道他的西狩計劃竟是打算拋棄所有人,那他就走不掉了。

所以,

只能信任身邊的女人。

皇后喜塔臘氏是個忠厚老實之人,雖讀過6年的書,但對具體實務束手無策。

蕭小七就不一樣了。

一個上等瘦馬需要兼具花瓶和師爺功能。

出道之后,她輾轉于湖廣總督府、和府,時常建言,出入書房,朝廷的邸報奏折都不陌生。

養心殿,東暖閣。

“皇上,您該喝藥了。”

蕭小七素手端藥碗,自己先淺嘗了一口然后遞給永琰。

咕嘟咕嘟

漱口后,永琰繼續躺著聽總結匯報。

蕭小七處理折子井井有條,而且都給出了基本的處理意見。

永琰感慨:

“愛妃,可惜你不是男兒身。”

“皇上謬贊。國事艱難,臣妾誓死也與皇上共存亡。”

“好,好。”

永琰瞪大眼睛望著屋頂,感慨:

“如今這四九城里不知有多少男人在盼著換天呢。”

蕭小七沒有接話,輕輕掖好被角,又掀開爐火檢查存炭確保殿內溫度穩定之后。

才退出東暖閣。

回到西暖閣,坐回御案繼續瀏覽各種折子、公文。

六部九卿的,一概不看,沒意義。

潛邸之臣、伊犁密折、中原軍報,認真看。

全部處理完畢后,她長舒一口氣。

“來人。”

“奴才在。”

“備轎,出宮,去景山督辦軍務。”

出行有50名侍衛護送,宮女扶轎,陣仗頗大。

出宮之后,轎簾掀開。

蕭小七望著一眼外面的風雪,低聲道:

“去法源寺!”

“嗻。”

法源寺,乃京城名剎。

如今竟也是門前車馬稀。由此可見那些香客都是虛偽之人。

住持親自接見,恭敬有加。

佛號聲聲,木魚咚咚。

蕭妃跪在蒲團之上,搖動簽筒。

一根簽落地

紅輪西墜兔東升

陰長陽消是兩形

若是女人占此卦

增添福祿稱心情。

此乃中簽,武則天登位。

利女人,不利男人。

對自己來說,就是上簽。

蕭小七心跳瞬間加速,不露聲色的將簽丟進筒內繼續搖晃,引得5丈之外敲木魚的小師兄好一陣愛慕。

當啷,又是一根簽墜地。

欲求勝事可非常

爭奈親姻日暫忙

到頭竟必成中箭

貴人指引貴人鄉。

蕭小七默默起身,令人賞下50兩黃金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法源寺。

這簽有些怪——書薦姜維,上簽,寅宮。

此簽有因禍得福之意

可如今哪兒來的福?

回宮時,途經之處,街道蕭索,唯獨米鋪前大排長隊。

突然有人攔路喊冤。

“什么情況?”

“稟皇妃,一個步軍統領衙門的小官說是要揭發上司通吳,他去了刑部去了順天府都沒人搭理,所以來告御狀。”

蕭小七冷笑一聲。

“打走。”

“嗻。”

事到如今,誰也顧得上這點破事。

通吳?

京城里想通吳、在通吳的不知幾何。

蕭小七隱約的聽到那人哀嚎:

“步軍統領衙門右翼總兵福壽,是吳國奸細。他,他背后還有吳廷的粘桿處大人物。別打了,別打了”

“停!”

掀開轎簾。

看到2個侍衛正在拿刀鞘暴懟那告狀之人。

“帶回去,問一下。”

“嗻。”

告狀之人已然瘋魔,什么信息都往外倒。

蕭小七聽了一會就明白了。

此人在步軍統領衙門任職,被福壽排擠的厲害,如今官丟了,錢沒了,干脆豁出去想同歸無盡。

坦率的講,沒什么意義。

西狩本來就沒想帶上京旗子弟。

不過,蕭小七卻對福壽背后的吳廷情報署產生了興趣。

次日中午,

在某私宅鬼混的吳廷情報署駐燕京站長蔣天木,和福壽倆人一起被突然沖進來的清廷侍衛摁住了。

在場陪著喝酒的幾名年輕果女,連忙捂臉。

一名藍翎侍衛望著其中一張熟悉的臉,目瞪口呆、痛哭流涕,那竟然是他三舅家的小外甥女。

沒辦法

旗女怎么了,旗女也得吃飯啊。

既然想吃飯,那就得主動適應環境犧牲一二。畢竟蔣天木和福壽這倆貨都挺大方。

不過就這樣撞上了,雙方都很崩潰。

皇宮之內的地牢。

倆人被嗷嗷用刑。

福壽沒抗住受刑,半天就死了,難說這里面有沒有侍衛在泄憤。

蔣天木夠硬漢,打成個血葫蘆依舊沉默。

他知道北伐已經開始了,短則半個天,長則一個月,燕京就換人了。熬吧

千里之外。

近衛軍團正在行軍,隊伍一眼望不到頭。

李郁身披黑色大氅騎馬前行。

沿途所見皆是平原,廣袤的大平原。

“中原,文明的起源。”

“只要做好水利,這偌大的平原該產多少糧?北伐結束后,農業署和水利署就立刻組織人手重播,恢復秩序。”

“陛下圣明。”

遠處,一騎快速奔來。

騎士遠遠下馬,由禁衛軍接過情報轉呈陛下。

乃是陸軍大臣林淮生的手書。

“西路軍已控制河南全境,殘清經潼關竄逃西安之路線已切斷。”

“河南清軍已盡數被殲,本省之成規模流民武裝也已被肅清。臣留下部分駐軍,親率主力越過黃河繼續北進,斷絕殘清經娘子關西竄之可能。”

李郁點頭。

“準了。”

“告訴林淮生,河南、皖北、蘇北之防務全部交給第2軍團。他可抽調所有兵力進攻,再進攻。”

“寡人將與他在燕京城下匯合。”

休整之時,李郁對著地圖沉思,腦海里將各軍團所在位置虛空標注,琢磨著是否有漏洞。

安徽、江蘇、河南皆已在手。

兵鋒所至,地方勢力和清軍的抵抗微弱。

大部分地方勢力在戰亂當中被物理清除。

拿下燕京,只是時間問題。

“來人。”

“陛下有何吩咐?”

“移民的后勤情況如何?寡人要數據。”

秘書處侍衛一愣,隨即拱手:

“半個時辰后,請陛下御覽。”

“嗯。”

蘇州府,自財政大臣胡雪余以下所有人都搬到了胥江碼頭,現場辦公。

分兩組:軍事組和民用組。

一疊疊演算草紙,一串串的數字,一張張最新地圖讓所有人眼花繚亂。

算盤聲不絕于耳,

處處可聞紹興話。

胡雪余也沒了往日的悠閑。

他的屋子里掛著一巨幅地圖。

兩條醒目的紅色箭頭,一條從長沙出發,經襄陽,最終指向開封。一條從杭州出發,經大運河指向淮安府。

這是兩條運輸大動脈。

此外,還有一條藍色箭頭。

從太倉出發,指向海州,再指向遼東旅順。

在這個沒有計算機的時代,這幫紹興師爺的后裔們無師自通弄出了簡易的數學模型。

一個士兵每天走多少路?吃多少糧?

一個流民每天走多少路?吃多少糧?

一條船裝載多少貨物?前進多少里?

一輛大車裝載多少貨?前進多少里?

再結合正常損耗,途中人吃馬嚼,他們搞出了幾個模型,將所需數據帶入公式計算,即可大致估算。

參謀本部一分為二,一半在京口,一半在襄陽。他們是運輸大動脈的感知神經,主要負責執行。

財政.部,是心臟。

數十萬船工民夫和數萬條船、數不清的騾馬大車組成血管。

糧食、棉衣、鐵器、軍需品是血管內汩汩流動的血液。

為了這次北伐暨移民,吳廷內部傾巢出動。不分文武,不分官階,只要是能抽調的人手全部抽調過江。

還不夠!

最后,陛下一道旨意,凡文武官吏、豪商巨賈之家中子侄,以及各級學校的學生,全部過江,負責沿線調度。

為帝國效力,為家族爭光。

于是,

一船船的年輕人渡過長江踏上江北土地,加入了規模空前、史無前例的移民組織行動。

北伐暨移民只能成功,不能失敗。

而且必須高效!

李郁很清楚,像這樣的窗口期錯過永遠不會有。

借著天下大亂,把屋頂掀了,把最難辦的事辦掉。

一勞永逸

直隸最南端,大名府。

北伐大軍扎營后,李郁坐在帳內看后勤資料。

突然,

侍衛掀開帳篷,低聲道:

“陛下,胡之晃軍團撤下來了。”

“讓他來見我。”

沒一會,渾身染血的胡之晃走進大帳,撲通跪地。

“陛下,臣未能完成陛下的旨意。”

“免禮,快找個軍醫過來。”

“陛下。這些不是臣的血,都是敵人的血。”

李郁打量了一番,才笑道:

“北方各路義軍聚集了?”

“陛下圣明。臣一路打,打穿了兗州、泰安、濟南、青州、武定,都快打到德州了。結果,這些反賊居然合兵了。”

“然后呢?”

“臣在德州——臨清一帶和他們干了一仗,殺傷反賊至少1萬,但我軍的彈藥跟不上,病號多。所以臣未曾請示陛下就先撤下來了,臣有罪。”

李郁示意侍衛給這位結拜兄弟來一碗熱乎的面條。

說道:

“你當然無罪,你撤退是對的。”

“謝陛下。”

“說說,北方義軍合兵是個什么情況?”

“是。被咱追在后頭打,打急了,他們就想著聯合對抗,以十倍的兵力抵消火力優勢。反賊的盟主是漕幫幫主,總兵力至少有10萬,也許20萬。不過都是些烏合之眾,起碼一半的人甚至沒有制式兵器。”

李郁若有所思,示意趕緊吃。

老胡連忙端起碗,風卷殘云,狼吞虎咽,連湯汁都不剩。

李郁平靜的說道:

“兔子急了還會咬人,何況是十幾萬活生生的人呢。既然他們有了反抗意識,那就派個人去下戰書。”

“陛下的意思是,干脆一次決戰,全殲北方之反賊?”

“嗯。”

參謀軍官們立即忙碌起來。

次日,

他們拿出了一份方案:

料敵從寬,如果按照20萬義軍規模計算,預計要在戰場上殺傷2萬人左右,才能達到徹底擊潰并勸降的目的。

安置俘虜時還需注意,甄別頭目,槍決。

之后,可將十幾萬俘虜打散安置,再給予田地,想來沒幾個人是天生的造反愛好者。

情報署也送來了最新情報,他們一直在暗中窺視曲阜。

情報署干將之一,蘇北情報站站長希恭恕,進入帳內,由禁衛軍轉交情報。

看完,

李郁詫異道:

“衍圣公被清廷派兵帶走了?”

“回陛下,屬下親眼目睹,千真萬確。”

“無妨,走了也好。”

希恭恕不敢吭聲。

“老于那一家子,怎么樣了?”

“回陛下,于家大公子領頭在淮安主動起義,積極響應我軍。于家小公子或是死了,屬下沒有親眼確認,只是根據逃出曲阜之人的供述。”

“起義了?”

“是的。在第2軍團抵達之前一天,于公子就帶兵控制了淮安的府庫,殺了一些清廷任命的官吏。”

“聽你口音,是江南人士吧?”

“回陛下,屬下籍貫松江府華亭縣。承蒙陛下圣恩,署長抬愛,才有了今日地步。”

“嗯。”

李郁點點頭,冷不丁抬頭問道:

“你對情報署的工作有什么建議嗎?比如業務、經費、組織架構”

希恭恕瞬間血壓飆升,強裝鎮定回答道:

“署長時常教育我們要忠于陛下,要抱著一顆赤誠之心,不懼死亡之心,當好陛下的利劍、耳目。”

李郁一言不發。

揮發,希恭恕連忙退出大帳。

走出去十幾丈,他腳下一滑摔了個大跟頭,今日之談話實在是讓他心生恐懼。

出了大營,

負責看管戰馬的情報署隨員看站長思緒漂浮,笑道:

“站長,見到陛下了嗎?”

“見到了。”

“陛下夸獎你了?”

“哪有這福分,我先遞上情報,然后就被打發出來了。”

隨員只當是上司心中遺憾,未曾有機會在御前開口,

遂安慰道:

“站長莫要多想。咱們都是小人物,陛下日理萬機,哪有工夫問詢咱們。”

“你說的極是。”

希恭恕連忙點頭符合,岔開了話題。

他是松江府混街頭出身,會看眼色。

他聽出來了,其實陛下的話里隱含著一絲試探招攬之意。

而且陛下對自己的充楞裝傻,明顯不滿。

但是,

他既不敢也不愿背叛署長。劉千這上司對下屬既大方,也狠辣。署內家法森嚴,笑臉和翻臉只在一瞬間。

秘密處決是常有的事。

思來想去,

他拿定主意,今日御前談話,對誰也不說。

就當作從來沒發生過。

一旦和盤托出,就是主動挑撥陛下和署長的關系,自己必定是死無葬身之地。:xqishuta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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