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點45分,從海城出發的飛機抵達日本東京。
天空下著濛濛細雨。
接機的黑田堇與莊靜、嚴寒香熱情擁抱。
黑田堇是標準的日本女性身高,只有一米五三,擁抱的時候,腳尖都快離地了。
謝惜雅拍下這雨夜重逢的一幕。
“走,上車,去喝酒!”黑田堇興奮道。
依舊是那輛曾經載著眾人去過箱根的大巴。
黑田堇系上安全帶:“你們在飛機上的三個小時,我已經替你們買好了明天穿的衣服,送去酒店洗了,明天就能穿。”
嚴寒香連個謝字都沒說:“多久到?”
“導航說十九分鐘,我開的話,三十分鐘吧。”
“顧然,有機會拿一下日本駕照。”嚴寒香吩咐。
顧然看出她只是興致高,隨口一說。
“好。”他笑著應道。
黑田堇通過后視鏡看他一眼,此外沒有別的表示,似乎忘記那個夜晚。
使用讀心術的顧然,卻看出她內心的動搖。
“我們去哪兒?”何傾顏問。
其余人也好奇。
“今天太晚,直接去酒店。”嚴寒香說。
仔細一算,到酒店大概十一點半,正是顧然平時的睡覺時間,然而他此時已經不在國內。
他感受到了地球在人類科技面前的狹窄。
月球開發刻不容緩。
“那明天呢?”格格好奇。
在她身邊的謝惜雅,正用相機對準眾人,車內燈光昏暗,所有人面帶微笑,別有一番韻味。
“中日建交40周年辦過‘王羲之特別展’的國立博物館、世界上最大的古書店街神田神保町、夏目漱石的句碑、魯迅提及過的上野公園和日暮里.”
她說一個,顧然的眼睛就亮一層。
都沒去過,什么都新鮮。
“.都不去。”
“都不去?”顧然下意識重復。
“花一整天的時間,在銀座。”嚴寒香宣布。
“銀座?”蘇晴重復。
“那種高級的地方,適合我們嗎?”劉姿君說。
“劉零零,你是不是拿錯劇本了,這句話是我的臺詞。”顧然道。
“我也買不起啊。”陳珂的這句話,三分謙虛,三分不確定,四分安慰。
“我說錯了!”劉姿君急忙道,“不是高級,是大人的地方,感覺都是禮服、高跟鞋、西裝之類的東西。”
“正因為不了解,才有逛的意義。”嚴寒香說。
看來她意已決,眾人只有服從這一個選擇。
其實也沒什么關系,沒去過的地方,不管高級低級,去一次的價值還是有的。
大巴駛上首都高速灣岸線。
格格興奮地聊著要去買什么手辦、游戲機,還想去看愛豆的演出。
顧然想起自己的表妹唐靈。
就讀于東大的她,把青春揮灑在這塊土地上。
經常看她在朋友圈分享,‘一路向南,直到海的盡頭’、‘周末去山間深吸一口氣’、‘一個人的海街日記’、‘東京最正確的散步方式——跟著貓走’、‘沒錢了,打工’之類的。
那些既自然又大都市的照片,讓顧然都想讀東大了。
當謝惜雅將鏡頭對準窗外的時候,大巴進入市區。
雨夜中,霓虹暈染開來,一朵朵煙花似的在朦朧的窗外盛開。
酒店名安縵,在皇居附近。
沒什么行李好收拾,顧然徑直走到窗邊,就能看見森林般的皇居。
汽車的燈光透過枝葉,忽閃忽現。
整座城市布滿了燈火。
盡管這是日本,顧然也不得不承認,東京的夜晚確實別有一番魅力。
顧然‘好東西都想往自己家里搬’的小農情節又犯了,想把東京這么好的地方帶回家。
打開窗,安靜也隨之被打破。
汽車輪胎和柏油馬路的摩擦聲,以及汽車自身劃過空氣的聲音,聽起來像海浪。
雨已經停了,地面如湖面,反射著光。
顧然拿出手機,以各種角度拍攝東京雨后的夜景。
一張女孩抬起頭,從透明雨傘中仰望天空,確認是否還在下雨的照片,已經超出了偷拍的概念,可以發在網上了。
確認沒什么可拍的之后,顧然離開窗邊。
這才開始欣賞五星級酒店的客房。
也沒什么,就是天氣好的時候,在浴缸里泡澡能看見富士山而已。
顧然拿起浴室的香皂,應該是香皂?
全是日文,看不懂,只認識‘一番榨’三個字。
香皂和‘一番榨’?
不太懂啊。
這種級別的酒店,要怎么偷窺呢?顧然一邊吃著放在桌上的草莓,一邊思考這個問題。
手機響了。
顧然接通電話。
“出來。”嚴寒香的聲音。
“好的。”顧然立馬起身。
自己想不到辦法,靜姨、香姨會幫他想!
來到走廊,除了嚴寒香,還有黑田堇、莊靜。
“我們去酒店的酒吧喝酒,你和我們一起去,有人喝醉了,你負責把人送回房間。”嚴寒香交代道。
“要喝多久?”顧然問。
“你急著睡覺?”黑田堇說。
“不是不是,只是隨口一問。”
莊靜與嚴寒香笑了下,知道顧然不是隨口一問。
當然也不是真的急著睡覺。
這小子只是希望她們早點喝醉而已。
來到酒吧,三人便直接喝起來,下酒菜除了開心果之類的堅果,還有從前的趣事、這段時間的經歷、對將來的暢想。
顧然也得了一杯紅酒,齜牙咧嘴地喝醉,好像那是辣椒油。
他的下酒菜是她們,以及酒吧里的所有女性。
包括眼前的酒保。
轉過身去時,西裝長褲里的臀部相當飽滿。
隔壁桌有一個韓國女人,胸部似露非露的,眼神很不對勁,總是盯著顧然的屁股看——因為顧然一直盯著她看,所以知道她在偷窺。
還有一個金發外國人,似乎剛游完泳,半敞開的外套里面就是泳衣,跟文胸似的。
最美的當然還是莊靜、嚴寒香。
不過比起偷看她們,顧然更主要的任務,是盯著那些敢盯著她們的人。
他也不急。
等莊靜、嚴寒香喝醉,他有的是機會慢慢看。
雖然——
(喝個半醉,讓這小子看兩眼,如果敢動手動腳,就假裝醒過來)——這是嚴寒香的心里話。
(干脆讓小然替我換衣服)——這是莊靜略顯焦躁的心里話。
顧然很擔心莊靜。
最可恨的是,在擔心的同時,他竟然期待替她換衣服。
怪不得偷窺癖是病,扭曲了人的意志。
顧然看到的資料中,有人為了克制自己,甚至自己動手,處理掉自己的器官。
可見這種病多么可怕,賭癮似的。
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沒事,只要盡情偷窺,下周一就能恢復正常,顧然也會采取激進且極端的療法——當然不會動手處理器官。
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悠閑,沒心沒肺。
一個多小時后,嚴寒香、莊靜喝得醉醺醺。
“你們兩個怎么回事?”黑田堇沒有懷疑,只有自己喝倒兩人的笑意。
其實她也快醉了。
她不醉,豈不是要一直跟著兩人回房間?
“今天累了。”嚴寒香含糊道。
“許久沒喝了。”莊靜醉眼朦朧。
顧然如果沒有使用讀心術,根本無法識破兩人的演技。
有了讀心術,對著答案,就會察覺到不對勁——明明已經喝醉,說出來的理由未免太堅不可摧了。
應該是‘誰說我醉了’、‘繼續喝’或者‘明天接著喝’之類。
顧然攙扶起兩人,黑田堇醉醺醺的想幫忙,卻使不上力氣,只能把手搭在上面,盡盡心意。
酒吧內,無論男女,目光都隨之移動。
男人們認為,如果顧然不在,自己一定會去搭訕;
女人們覺得,如果莊靜、嚴寒香、黑田堇不在,自己一定會聊兩句。
可惜了。
淡淡的遺憾徜徉在酒吧。
“堇姨,您先回去吧,我送靜姨和香姨回去。”顧然說。
“.好。”黑田堇困了。
再加上顧然一個人攙扶兩人很輕松,她又相信顧然,自然也沒多想。
黑田堇走后,顧然往嚴寒香的房間走去。
他把嚴寒香、莊靜放在嚴寒香的大床上。
莊靜等待了一會兒,心里一陣惱怒,這小子,竟然不動了。
想把她和嚴寒香放在一張床上偷窺!
嚴寒香側過去的臉上,露出一絲笑意。
雪白的大床,沒有因為躺了兩個人而變小,反而被兩人窈窕的身材襯托得更大。
顧然站在床邊,望著優雅的莊靜,妖媚的嚴寒香。
因為躺著,兩人胯部的曲線愈發明顯,曼妙動人,勾魂奪魄。
嚴寒香與莊靜沒聽見聲音,只隱約覺得他站著沒動。
這小鬼看什么呢?
安靜的房間內,忽然響起遙遙領先的拍照聲。
咔嚓!
一陣急促的呼吸,兩人只靠聽,都能察覺顧然的手忙腳亂。
不一會兒,又傳來窗簾嘩啦啦被拉起的聲音。
‘知道怕了?’嚴寒香心里發笑。
‘拉窗簾有什么用?’莊靜則想。
嚴寒香偷偷瞇開眼睛,看見拉起窗簾后的顧然,走到冰箱前,從里面拿了一瓶可樂,咕嘟咕嘟地灌起來。
客房里都是他的喝水聲。
嚴寒香忽然也覺得口渴。
她有了一個主意。
“水,我要喝水。”她夢囈道,“顧然,我也要喝水。”
嚴寒香看見,不止是顧然被嚇了一跳,身邊的莊靜也微微一顫。
哈哈!
“咳,哼。”顧然清嗓子,整理情緒,“香姨,您醒了?”
嚴寒香沒說話。
“香姨?”
沒動靜。
“香姨?您醒了?”
還是沒動靜。
“香姨?”
就在顧然語氣放松下來的這一句之后——
“水!”嚴寒香忽然半發脾氣半撒嬌似的喊道。
“好,這個就給您倒!”顧然的聲音又緊繃了。
真好玩。
顧然把手伸進嚴寒香的秀發間,輕輕托起她的腦袋。
“香姨,水來了。”
嚴寒香感覺到瓶口貼在自己下嘴唇上,鼻尖嗅到牛奶的氣味。
這王八蛋臭小子,竟然讓她喝牛奶,一定沒安好心!
嚴寒香還是喝了幾口酒店自帶的東京牛乳。
除了嚴寒香喝水的聲音,莊靜還聽見顧然‘咕嘟’吞咽口水的聲音。
莊靜很好奇,為什么顧然會吞咽口水?他看見什么了嗎?
嚴寒香不喝了,但也沒撇開嘴,裝作在喝的途中睡過去。
她能感覺到,顧然輕輕拿走了東京牛乳。
過了一會兒,他居然用手給她擦嘴!
這是擦嘴嗎?
你洗手了嗎?!
拇指拂過嘴唇,描摹著下巴,劃過脖頸,食指輕輕勾住衣領。
衣領與前胸微微分開,清冷的空氣灌進去。
絕對在偷看!
嚴寒香微微瞇眼,果然,顧然正盯著衣領里面瞧呢!
她真想一口咬住他近在咫尺的耳朵!
衣領又被拉了一些。
臭小子,要扯壞了!
嚴寒香感覺到清冷空氣一直蔓延到腹部。
她控制住呼吸,一是擔心呼吸不均勻,胸部起伏不規律;二是,顧然近在咫尺,哪怕這是現實,過多吸入他的氣味,也會讓她身體發熱。
與之相反,嚴寒香聽見顧然盡情深嗅的身影,好像她是一縷香,他要把她全部吸進身體似的。
只是聽見這聲音,嚴寒香身體就控制不住的發熱。
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癖好,她也有。
終于,顧然放開衣領,也將她的腦袋輕輕放回床上。
她聽見顧然離開床鋪的聲音。
“靜姨?靜姨?”
顧然在輕聲呼喚莊靜,這小子終于知道要把莊靜帶回房間了嗎?
“靜姨,您要不要喝水?”
“.”嚴寒香努力克制住顫抖的眼皮。
接下來,便是莊靜喝水的聲音,以及顧然的深嗅聲。
讓嚴寒香比較滿意的是,顧然嗅莊靜的時間,與嗅她的時間相比,明顯短了許多。
“好軟。”
好軟?
什么好軟?
這王八蛋無恥臭小子!
好在,顧然沒有繼續,盡管依然小心翼翼,但明顯放開手腳地將她的姿勢放好,還蓋上了些許被子。
然后將莊靜帶出了房間。
嚴寒香睜開眼,摸了摸自己的嘴唇,嘴里一股奶味。
她起床刷牙洗澡。
《私人日記》:十月二十三日,周五,東京
明知道靜姨、香姨醒著,還裝作她們沒醒地偷窺她們,這算偷窺嗎?
這不是偷窺。
這比謀殺還惡劣。
是歹毒!卑劣!完全的!變態行為!
知道反省了,代表我看得很爽,病好些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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