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7章二十歲去銀座
十月二十四日,周六。
顧然打開窗簾,窗戶正對著床,是一整面的落地大窗。
窗簾打開之后,透過干凈透明的玻璃,映入眼簾的,先是讓人以為是森林的皇居綠地。
綠地之外,就是高樓密集聳立的繁華東京。
五星級酒店,選址也很重要,眼前的窗景絕對居功至偉。
昨夜下了小雨的東京,今天格外晴朗。
偶爾會看見幾束陽光直射大地,讓太陽像顆鉆石似,鑲嵌在空中。
顧然躺在床上,望著窗外彷佛隨時會有怪獸、奧特曼降臨的景色,再次感受到自己已經來到異國他鄉這個事實,感慨萬千。
然后,他又想起昨晚捉弄莊靜、嚴寒香的事情,不禁笑起來。
攙扶兩人上樓時,其實他有一個更刺激的計劃——
他打算假裝離開,偷偷躲在柜子里,趁著莊靜或者嚴寒香醒來后洗澡偷窺她們。
結果最后放棄了。
是自己都覺得這種行為變態?
還是因為捉弄,偷窺癖好了些?
顧然不清楚,就像奕晴不知道自己是誰一樣,永遠沒有答案的事情。
“嗡”
手機凹陷在五星級酒店的床上,發出的震動聲都不一樣——昨晚他欣賞“偷拍”的照片,睡覺的時候,也舍不得把手機放太遠。
拿起手機,解鎖之后,依然是那張照片。
拍攝手法很一般,角度也平平無奇,但莊靜與嚴寒香同時躺在一張白色大床上,這張照片就能拿攝影最高級的獎是什么?
“看著如此美照,還有空想攝影獎,看來我的病大抵是好了。”顧醫生自我診斷。
欣賞完照片,他才去看消息。
就這一會兒,消息已經45不,49,50了。
踏平東京(10)
何傾顏:都收拾好了沒有,準備出發!
格格:報告,我剛醒!
何傾顏:給你三分鐘
格格:報告,我還想拉屎!
何傾顏:給你四分鐘
格格:報告,我還想用鹽泡澡
略過不看。
反正最后何傾顏給了格格十五分鐘的時間。
這當然是開玩笑,兩人只是因為興奮在胡說而已。
十五分鐘怎么夠?顧然敢保證,劉姿君還沒醒,短時間也不會醒。
‘嗡’
劉姿君:報告,我已就位!
“不可能!”顧然從床上坐起來。
手機被搶了?
下面又彈出一條消息。
劉姿君:(對鏡自拍——穿著襯衫、牛仔褲、拉著行李箱、比著剪刀手的劉姿君)
劉姿君:我要買齊所有想要的原版游戲、原版漫畫、原版動畫光碟!
劉姿君:今天,我要踏平東京!
謝惜雅:漢語的用法真多樣啊
蘇晴:(表情包——美女撐著臉淡然微笑)
陳珂:(表情包——蘇小晴興奮地原地轉圈,然后期待地盯著鏡頭)
只要和蘇晴關系好的人,基本都收藏了‘蘇小晴系列’表情包。
已經是可以上架賣錢級別的可愛。
顧然:舊游無處不堪尋。無尋處,唯有少年心。
何傾顏:大清早念什么詩!
顧然:我是提醒大家,今天要過得開心,等以后三十歲、四十歲、五十歲,再來東京,可能去的地方沒有變化,但已經不是二十歲了。
謝惜雅:少了‘二十歲’,(表情包——微笑)
格格:(表情包——爆笑)我們才十七歲哦!
嚴寒香:大清早誰在說年齡?
蘇晴:顧然
何傾顏:你居然比我還快!媽,是他!顧然
陳珂:嚴教授顧然
謝惜雅:顧然
格格:顧然
劉姿君:顧然
顧然撤回一條消息
顧然:洗澡了,待會兒聊。
格格:出現了,渣男語錄!
顧然沒拉窗簾,光著身子下了床,在浴缸里放水。
放水的這段時間,他撒尿、刷牙、喝水。
拿上東京牛乳,在進入浴缸之前,往里加了些鹽塊,然后坐進去,一邊泡澡,一邊喝東京牛乳,一邊欣賞周末清晨的東京。
啜飲一口東京牛乳,發出‘哈’的感嘆。
下個月的今天已經二十一歲,要記住今天,記住二十歲的夏天的每一天。
“讓我們紅塵作伴,活得瀟瀟灑灑;”
“策馬奔騰,共享人世繁華!”
顧然敬了東京一杯東京牛乳。
東京牛乳喝完,他也起身,擦干身體,找到黑田堇給他買的衣服。
胸口有東京塔的白T恤,牛仔外套,牛仔褲。
穿上之后,站在鏡子前,顧然一撩劉海,蹙起了眉。
怎么有一種日本泡沫經濟時代帥哥的感覺?
找到手機,正準備拍一張發群里,結果群里已經滿是關于衣服的吐槽。
蘇晴:謝謝堇姨給我配的包(表情包——開心)
她在說反話。
作為男友,顧然身受其害,所以能一眼看出來,哪怕只是冰冷的文字。
把聊天記錄往上翻,找到了她的自拍。
蘇晴穿著短袖襯衫,襯衫下擺塞在牛仔褲里,牛仔褲上還有一條復古風的腰帶,挎著一個橙色的單肩包。
昭和年代的清純女大學生。
“哈哈哈!”顧然一邊笑,一邊在群里發:哈哈哈。
他也拍了一張發群里。
陳珂:挺般配的
蘇晴:還挺帥
顧然:哈哈,真的嗎?
謝惜雅:今天想拍蘇醫生和顧醫生的情侶照
顧然:平時我們一起穿白大褂的時候難道不配嗎?
謝惜雅:配,但何醫生、陳醫生和你也配
何傾顏:冒冷汗了吧顧然
顧然:我再去洗個澡,待會兒聊
格格:渣男語錄又出現啦!
磨蹭許久,眾人終于在九點在酒店的休息區集合。
黑田堇欣賞他們的穿著,心滿意足。
“都很好看。”她笑道。
“尤其是顧然。”她感嘆一聲,“是我年輕時的理想型,走在路上會回頭偷看的那種。”
莊靜、嚴寒香打量著顧然。
她們對日本風格不太了解,不過眼前的顧然,確實有老時代英俊少年的風格。
“我算什么,你們才好看。”顧然說。
他真心這么認為。
化身昭和美女大學生的蘇晴不談,何傾顏露肩黑裙,腰部收束,黑色挽在腦后,劉海略顯潦草,肌膚雪白,冷艷迷人;
嚴寒香也一身黑裙,不過是掛脖無袖的,胸口有玫瑰花蕾絲,披著黑色披肩。
她與何傾顏走在一起,像是美艷的貴族母女。
這時候,人們反而不會把嚴寒香當成姐姐,以她表現出來的從容和氣質,基于‘貴族太太年輕是應該的’邏輯,人們會猜測她應該是母親,就算她外表非常年輕。
陳珂一身白裙,輕輕扭身時,裙擺便像鮮花緩緩綻放,讓人心跳加速。
謝惜雅穿著天青色兜帽衛衣,天藍色修身牛仔褲,手里拿著精致的黑色相機,又黑又直的頭發披散后面,眼睛漂亮如寶石一般。
有點可愛,有點干練,有點瀟灑。
日本認為好女孩是寶石,謝惜雅毫無疑問是最上等的寶石。
格格、劉姿君也不錯。
至于莊靜,那是驚為天人。
以下是顧然的視角——
冰雪為肌,明珠為唇。
冰清玉潔的容顏,不被年齡左右,反而在時光中,從圣潔美麗的仙女,變成沉穩優雅的驚艷天女。
氣質與容顏融合出一種超凡脫俗的雅態,每一個眼神,每一個微笑,舉手投足,都展現無法言喻的高雅與美麗。
她的存在,詮釋著超越時間的美麗,青花瓷般讓人心生敬仰與愛慕。
像是一副定格的美人畫卷。
“有畫難描雅態,無花可比芳容。”顧然感嘆。
“在說我嗎?”何傾顏眨眨眼道。
“啊?”顧然一臉嫌棄。
“在說我嗎?”格格也湊熱鬧。
“一邊去。”
“在說我嗎?”蘇晴問。
“嗯,是的,在說你媽媽。”
“打死他!”格格興奮地揮舞小拳頭。
“蘇醫生,揪住顧醫生的耳朵,我有預感,現在能拍出好照片。”謝惜雅舉起相機。
“誒——”
顧然話音未落,耳朵被蘇晴揪住。
不管是一開始蘇晴的泄憤,中間她的好笑,還是最后的心疼,都非常上鏡。
眾人胡鬧著離開酒店,走上東京街頭。
按照嚴寒香的計劃,今天要在銀座走上一整天。
二次元的天堂自然在秋葉原,不過在銀座,也能找到格格、劉姿君想要的東西。
蔦屋書店、博品館之類,里面也有手辦。
“去銀座步行大概半個小時,走走?”黑田堇說。
“好。”莊靜笑著點頭。
“啊”劉姿君不太情愿。
“我替你拿。”顧然伸手去拿箱子。
“算啦。”劉姿君說,“我這是可騎行的。”
她騎上行李箱。
那你啊啥啊?顧然很不解。
秋高氣爽十月,盡管日本與中國一衣帶水,但也有其自己的風格,在這樣的天氣,在這樣的城市無所事事的散步,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。
眾人的腳步,就算謝惜雅一邊走,一邊拍照,也能跟上,慢悠悠的。
“蘇醫生,請挽著顧醫生的手。”謝惜雅說。
蘇晴挽住顧然的手。
眾人都笑起來,既好玩,又好看。
“真的很有氛圍感。”陳珂也拿出手機拍。
路人頻頻回首,尤其是一些年紀大的,都露出懷念、出神的表情。
“是在拍寫真嗎?”
“可能是衣服的宣傳圖。”
年輕人則議論著。
“都在看。”格格說,“不過蘇醫生確實很漂亮。”
“顧醫生確實很帥。”劉姿君悄悄說,“格格醬,這件事我只對你說哦,剛才顧醫生伸手幫我拿行李箱的時候,我有點心動.”
“母豬!”
“你聽我說完!為了不讓自己心動,我才下意識拒絕他的!”
“說完了?”
“說完了。”
“你和母豬有什么區別?”
“我生氣了!”
過馬路時,謝惜雅率先跑出去幾步,回頭拍眾人過馬路。
蘇晴挽著顧然的手、一身黑的嚴寒香與何傾顏、嬉笑怒罵的格格與劉姿君,閑談暢聊的莊靜與黑田堇,像是一副群像劇。
“等一下。”顧然忽然說。
“嗯?”蘇晴不解。
顧然拿出手機,拍下在東京街頭拍照的寶石少女。
“嘖嘖。”何傾顏點評,語氣是看熱鬧。
陳珂微笑不語,覺得顧然很貼心。
“看到了嗎?都是渣男行為。”格格對劉姿君說,“你放棄幻想吧。”
顧然對蘇晴的解釋是:“為眾人抱薪者,不可使其凍斃于風雪。”
蘇晴沒好氣地白他一眼,笑著更用力地挽住他的手。
繼續往前走時,顧然開始翻舊賬。
“以前我給你們拍照,你們就沒想到給我拍照。”他說。
“你喜歡拍照是你的自由,如果強迫我們拍,就像不結婚的認為所有人都不該結婚,想結婚的認為不結婚的人是神經病一樣,都是邪教,明白嗎?”蘇晴道。
“明白了。”
這一回合是顧然輸了。
“還有——”蘇晴拿出手機,用前置攝像頭對準兩人,“我拍了很多這樣的自拍。”
“yeah”顧然湊到鏡頭前比剪刀手。
“這樣好,顯得你臉大,我臉小。”
“你還要小啊,不能再小了。”
“是在說胸嗎?”何傾顏也湊到鏡頭前,整理自己雖然但絕美的劉海。
蘇晴也不介意,把手機拿遠一點,三人一起拍。
隨便拍了幾張后,她又招呼道:“珂珂,來,二組合照。”
陳珂靠過來的時候,蘇晴把手機遞給顧然:“你來,我手累了。”
“也不夠長。”顧然點評。
求生欲讓他接著往下說:“就像和高個子一起撐傘。”
“是,你高。”蘇晴沒好氣地笑罵。
就這么走走拍拍,聊聊天,劉姿君竟然也覺得有意思——前提是,她與格格聊的是要買什么手辦,而且還是騎在行李箱上的。
偶爾遇見的警察會盯上她。
他們無法確認是否屬于自己職權的猶豫著,最后還是沒上來阻止。
路邊一塊照片,對顧然來說都值得一拍。
他仰著頭拍招牌的時候,謝惜雅拍他。
“看這張。”謝惜雅對蘇晴、陳珂、何傾顏說,“喉結很明顯。”
“怎么看都很帥。”何傾顏一副自己審美得到肯定的滿足。
“從下往上看就丑了。”蘇晴說。
她就是那種‘別人說她母校不錯的時候,她立馬說自己母校哪里不好’的人。
“是嗎?”陳珂好奇。
“等等,從下往上看?你在他下面干啥?”何傾顏更好奇。
“別發情。”蘇晴冷眼瞅她。
“是你先的吧?”何傾顏笑起來,摟住她,“快交代,你在他下面做什么?他把你按在床上?還是把你頭按下去?”
蘇晴嫌臟似的要拉開她的手。
“不說我不放。”
“放開!”
“就不放。”
莊靜看著他們,又抬起頭,望向蔚藍的天空。
對著天空長長地舒了口氣,她焦慮的心情好了些。
《私人日記》:十月二十四日,周六,日本東京
從酒店走路去銀座,三十分鐘的路程,我覺得是一個舒適的散步時間。
到了銀座,我才想起來,一路上我竟然沒有偷窺。
我真的好了?
我要不要和靜姨、香姨、蘇晴她們說呢?
不過,我沒有刪除昨晚那張床照,是否證明我心里還有齷齪之處沒有打掃干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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