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章從來都是他不曾宣之于口的愛第100章從來都是他不曾宣之于口的愛(1/1)
“她察覺到番邦的人正在追殺她,為了不給你添麻煩,所以才走了。她怕你擔心,就讓我每隔幾日來送個香囊,但是前幾日我遇到點事兒,就遲了。香囊也未來得及找她要,就系根布條。”
靜言淡淡道:“二公子,你放心,殿下無事。”
聽了靜言的話,江知年一顆懸著的心才算沉下來。
靜言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江知年,忽而發現他的額前竟然附上一層薄汗。
“二公子,您派人跟蹤我?”靜言疑惑道。
江知年沉默良久,忽然開口。
“你放第二個香囊時,我便著人在暗處蹲守了。看到是你,便知曉她應當是與你一起。”
他手上背于身后,脊背筆直,此刻立身窗前,外頭的柔光映在他身上,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。
靜言抿抿唇,視線下移,看到他微微顫抖的手指。
江知年知道應不染是刻意躲著自己。
所以他跟蹤靜言,在確認應不染沒有生命危險后,選擇尊重。
后面為了徹底斷絕應不染的威脅,他便把精力都投入到對抗番邦中。
安排在應不染身邊的眼線在應不染受乞丐欺壓時,私下將那群人滅口,等到再回橋洞尋找應不染時,橋洞哪里還有人。
在失去應不染消息的那幾天里,他甚至想到想到了最壞的結果。
“二公子,”靜言看著江知年,若有所思,“你是擔心染兒的吧。”
她看著捆在自己手腕上的麻繩,忍不住苦笑一聲。
為了得到一個人的消息,不惜一切代價,要么是尋仇,要么是擔憂。
很明顯,江知年眸子里竭力隱藏起來的情緒,一點不落的都掉進靜言的眼中。
整日在宮中聽聞兩人鬧得水火不容,現下看來,相濡以沫是真。
“她,什么時候愿意回來?”
靜言看江知年極為認真的模樣,一時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說給他聽。
按著應不染的意思,她應當是想離開的。
但她所作出的行為又讓靜言看不透,如果真的想離開,又為什么要自己往江知年這里送香囊?
似乎察覺靜言的為難,江知年斂起眉目間的冷氣:“靜貴人直言便是。”
靜言聞聲看向江知年,輕嘆一口氣,心道:罷了,小兩口的事兒,便讓人家自己解決吧。
平心而論,她更想讓應不染回來。
至少,會有人護她周全。
“她該是想離開的,但不知道為什么,又一直在遲疑。”
“去哪?”
靜言眸色一暗,連帶著聲音都裹上一層深沉:“她說,她該是去找皇后的。”
江知年的臉色霎時變得慘白。
去找皇后,她去哪里找?
是去城墻掛尸體,還是閻王殿里找孤魂?
靜言察覺到江知年的變化,下意識道:“染兒說話向來沒有分寸,你勿要當真。若是真想尋思,她又緣何要給你遞香囊?”
江知年沒有說話,只是捏著手心那根布條,緊緊不松手。
“她到底想做什么?”
江知年這一問,一下讓靜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。
應不染說她要將皇后的尸體救下來,她絕不可能看著她母后的尸體曝曬在城墻,任番邦胡人欺辱。
靜言不是沒有見過圍在江知年身邊的這些人,個頂個的伸手好。
最是讓她不能理解的是,若真要搶回皇后的尸體,讓江知年幫忙不是更好嗎?
否則單憑她一個弱女子,豈不是羊送虎口?
但她答應過應不染,決不讓江知年知曉她的蹤跡。
靜言說應不染只是想靜一靜,希望江知年能給她一點時間。
她的話漏洞百出,但江知年并未點破,他只是看向靜言身上有些殘破的衣衫,揮手命人拿了幾身應不染未帶走的衣衫,又往那包袱里塞了些銀子,才交給靜言。
“你告訴她,這衣服就莫要再撕了做香囊。”
靜言聞聲,臉紅到了耳根。
但江知年沒有繼續問,也沒有逼著自己去找應不染,這反倒讓她松下心。
靜言拿著包袱,沒有拒絕,這確實是她和應不染現在欠缺的,沒有不要的道理。
江知年還想送她,但又像是想到什么,方行到門口,便止了腳步。
靜言也未多說,微微俯身算是做了謝禮。
待她走遠匆匆回頭一瞥時,才發現江知年正立身在那枯樹前,久久不離去。
已是日暮時分,暖橙色的夕陽映照在他身上,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。
這樣的江知年,讓靜言莫名想起江知年養的那只雪狐。
那只雪狐跟應不染不對付,一人一狐,像是上輩子的冤家。
但覺察到陌生人時,還是會躲進應不染的懷里。
她是見過的。
應不染在的時候,它齜牙咧嘴。
應不染要走的時候,它反而會亦步亦趨的跟上幾步,然后可憐巴巴的看著應不染,極為不舍的模樣。
若是應不染真的走了,便垂著尾巴,躍上宮墻,看著她們的身影,蜷縮成小小的一團。
靜言忽然有些于心不忍。
她忽然頓住腳,轉身朝向江知年。
雙手攏在干裂的唇前,沖他道:“江知年,你是不是想見見她?”
聽了靜言的聲音,江知年微微一顫,不可置信的模樣。
她向前走了幾步,繼續道:“你跟我去吧,只要不讓她看見你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,她恍惚中,似乎看見江知年的眼角有淚光閃過。
江知年沒有應聲,他只是緩慢的垂下眸子,安靜的盯著手中的那根布條。
靜言看看天色,催促一聲:“你去不去啊,不去我走了。”
江知年這才抬起頭,她能看見他的喉結急促的滾動一圈。
捏著布條的手,再次握緊。
“多謝。”江知年疾步跟上靜言的腳步,與她并肩而行時,才低聲道了一聲謝。
靜言沒有多言,只是微微頷首,她用余光掃光江知年時,竟覺得江知年身上方才的壓迫感竟然消失了。
她說不上來江知年哪里變了,但就是讓她感覺出來有所不同。
方才縈繞在他周身的死氣,現在也都莫名消失。
靜言看著身旁精瘦的江知年,心中滿是無奈。
連她都看出來,江知年喜歡應不染,可唯獨應不染看不出來。 ( 明智屋中文 wWw.MinGzw.Net 沒有彈窗,更新及時 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