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小少爺,乖一點(28)第28章小少爺,乖一點(28)→:大概是怕晏家的人會找上來,晏承郁給許姨轉了院,還請了人來保護。
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,喻梨也大概了解了晏承郁并不缺錢。
他當時去地下拳場打黑拳,并不像是和油條說的那樣,是因為缺錢。
或許從一開始,晏小少爺的目標就只是地下拳場的勢力。
人來人往的醫院走廊里寂靜得可怕,稍稍一點的聲響發出都會被路過的醫務人員小聲提醒。
喻梨注意到,自從走進了醫院后,晏承郁就變得很沉默——
仿佛又回到了一開始她剛見到時的模樣。
喻梨心里有些難受。她正想著要如何安慰晏承郁的時候,他在一間病房前停了下來,嗓音冷淡:
“到了。”
病床上的許姨比喻梨上一次見到她時還要瘦了許多,但精神狀態卻是好的。
她正扭頭看著窗外,注意到門口動靜時抬頭看來,在注意到來人是晏承郁和喻梨時,蒼白憔悴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容:
“阿郁和小梨過來了啊!”
女人看向晏承郁的眸底盛著滿滿的疼愛和憐惜,這讓喻梨忍不住想起了那日見到的許知若。
分明是一樣的容貌,但是對待晏承郁的態度卻天差地別。
晏承郁“嗯”了一聲,走過去把手上的保溫瓶放在了床頭柜上:“餓了嗎?”
“剛剛小吳喂我喝了點粥,還不餓。”
許姨搖了搖頭,抬頭看到喻梨站在門口沒動,又忍不住笑道:“小梨一直站在那做什么?快過來。”
喻梨回過神來,走了過去,神色自若地喊了一聲“許姨”。
“看來你們的關系好了不少。”
許姨笑呵呵地打趣了一句。然而下一秒,晏承郁的話卻是讓她的笑意徹底僵硬在臉上。
“她見到了許知若。”
喻梨注意到,在晏承郁這句話一出來的時候,許姨眼底閃過了一絲慌亂和擔憂。
她下意識看向了喻梨,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:“小梨也見了啊?那、那是阿郁的小姨——”
“我沒打算瞞著她。”
晏承郁打斷了許姨的話,眸底帶上了少有的認真:“您也不用幫我瞞著。”
“你這孩子——”
許姨語氣有些焦急。她掙扎著起身,喻梨下意識去扶著,卻被許姨緊緊地抓住手臂,神色帶上了一絲乞求。
“小梨,你別聽阿郁瞎說。他就是和我鬧脾氣呢他!許知若是他的小姨,是我的雙胞胎妹妹。這孩子、這孩子經常認錯的……”
許姨蒼白無力的解釋最終消失在晏承郁平靜的目光下。
她眼眶一紅,聲音也哽咽了起來:“你好不容易、好不容易才有了一個朋友……”
“許姨。”
許姨抓著喻梨的手臂有些用力,可她卻只是輕拍了拍許姨的手臂,低聲安撫:
“因為是阿郁的朋友,所以才更不會因為一些小事就放棄他啊。”
許姨張了張嘴,卻什么話都沒有說出來。
她緊緊地抓著喻梨的手,似乎是想要汲取一點力量。
“你安心在這里治療,好好聽醫生的話。”
晏承郁注意到喻梨的手臂都被抓紅了。
他不動聲色地走了過去,幫著喻梨掙脫了許姨的手,安撫著她的情緒:“醫生說了,你的病治愈的可能性很大。等到出院了,我帶你回去。”
許姨愣愣地看著晏承郁,好半晌后才像是妥協一般。
她扭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喻梨,努力扯起一抹笑容:“阿郁是好孩子,他很好,真的很好。”
大概是真的不知道要說什么,這個憔悴瘦弱的女人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這句話。
喻梨從她的眼底看到了濃濃的央求。
她的心猛地一顫,下意識看向了晏承郁。
正巧這時候晏承郁也偏頭看向了她。
兩人目光對上時,喻梨微微一怔,而后揚起了一抹笑容。
“對,”她點了點頭,語氣里滿是認真:“阿郁是很好很好的人。”
喻梨看到面前的少年慣來冷清的臉上終于有了其他的表情。
他安靜地注視著她,那雙原本如同山澗寒潭的黑眸陡然間像是落滿了璀璨的星光。
晏承郁率先錯開視線。
他低聲安撫著許姨。大概是因著情緒波動比較大的緣故,許姨臉上浮現出一抹疲憊。
有著晏承郁的安撫和喻梨的保證,她很快就陷入了深深的沉睡。
晏承郁沒有繼續留在病房。
他出來和護工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后,就抬眸看向了喻梨:“再陪我去一個地方。”
“好。”
喻梨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。
晏承郁帶著喻梨重又回到了那處貧民區。
他沒有去筒子樓,似乎只是簡單地帶著喻梨逛一逛。
雖然這里除了垃圾外,也沒有什么好逛的。
“如你所見,許知若才是我的親生母親。”
晏承郁的語氣漫不經心,就如同是一個旁觀者在敘述著曾經的那些黑暗的事情。
哪怕那些事情是真切發生在他自己身上。
晏誠豐是個浪子。當年許知若被晏誠豐拋棄之后,試圖用晏承郁來威脅晏誠豐回到自己的身邊。
晏家自然不會接受一個毫無身份的普通女人,結果自然可想而知。
后來許知若瘋了,她把對晏誠豐的恨都發泄在了晏承郁的身上。當年如果不是許知晴發現了異樣,可能晏承郁早就被打死了。
“晏誠豐的腎臟出了問題,所以他想到了我。”
晏承郁嘴角扯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,可嗓音卻是一如既往的平淡。
——這才是晏承郁會被接回晏家的原因。
喻梨喉嚨有些發澀。
她下意識走了上去,握住了晏承郁的手。
那人嘴上說著不在意,可手心卻是冰涼一片。
喻梨想說很多,但最后只說了一句話:
“小少爺,我會陪著你的。”
哪怕全世界都不要你了,我一樣會站在你的身邊。
就像多年之前我深陷黑暗的時候,只有你朝著我伸出了手。
晏承郁抿了抿唇。m.χùmЬ.ǒ
他稍稍上前一步,突然抱住了喻梨,鼻端埋在她的頸窩處。
嗓音發著顫:“讓我抱一會就好。”
喻梨聽得心軟,猶豫了下還是抬手輕輕環住。
她沒有看到那人眸底的偏執。
如同是即將融化的冰山,平靜之下隱藏著難以想象的危險。
——他向來都討厭弱者形象。
——但如果能讓她多心疼一點,他不介意表現出自己的脆弱。藍星,夏國。
腫瘤科病房,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。病房是單人間,設施俱全,溫馨舒適。
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,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。
他是癌癥晚期,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,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。
此刻,路遙躺在病床上,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,想喝口水。
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。劇痛和衰弱,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。
這時,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:“表哥你真是狼狽呢。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。”
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,翹著二郎腿,眼睛笑成一道縫。
“你求求我,我給你喝口水如何?”
路遙面無表情,一言不發。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,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,不差這一個。
男子起身,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,“表哥別生氣,我開玩笑的,你對我這么好,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。”
說完話,他將水杯里的水,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。
被嗆到,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,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,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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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張鑫,為什么?我從未得罪過你。你去星盟國留學,還是我資助的!”
張鑫將水杯放下,不緊不慢的說:“誰讓你這么古板呢,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,又不犯法,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。”
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,道:“張鑫你這垃圾,狗改不了吃屎。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……咳咳……”
張鑫理了下領帶,笑道:“你別血口噴人啊,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。這次回國,‘省招商引資局’還打電話歡迎我呢”
路遙嘆了口氣,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,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,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。
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、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。他附身靠近,悄悄說道:琇書蛧
“表哥啊其實呢,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,告訴你一聲——你的癌,是我弄出來的”
路遙陡然掙開眼,“你說什么!”
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,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,僅有巴掌大小,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,一看就很有年代感。
“眼熟吧?這是我親手送你的,貨真價實的古董。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,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。”
路遙馬上認出來,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,天天擺在書桌上,時不時的把玩,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!
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,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!“你……”
“別激動表哥,我西裝很貴的。”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,小心的捏起鉛盒,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。
“我趕飛機,得先走一步。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,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”
說完話,張鑫從容起身離開。臨走前,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。他原本就男生女相,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。
保鏢很有眼力勁,趕緊打開病房門。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,提前發動汽車。
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,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,還有無窮悔恨、不甘。
但很快,劇痛漸漸消失,只剩麻木,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。
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,即將失去意識時,胸口突然陣陣發燙,將他驚醒。
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,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,還在緩緩發光! ( 明智屋中文 wWw.MinGzw.Net 沒有彈窗,更新及時 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