滴玲玲，滴玲玲。

“喂。”

“顧處長，我傅肖庵，津田通知我們去一趟市政府，兩個小時后，市政府開會。”

“好，我準時到。”

興亞院召集開會，顧硯聲驅車前往市政府。

到了以后，和凌憲文聊了會天。

凌憲文挺感謝顧硯聲的大力幫忙，何蕓的工廠開過去，這都是稅收。

聊了會，王如松也趕到了，對著顧硯聲笑了笑，“顧處長也不等我一下。”

“我哪知道你在哪個女人的被窩里？警察署又沒見到你人，我怎么找？”顧硯聲靠在椅子上翻白眼調笑。

“哈哈哈哈。”會議室的其他人笑起來。

“別說了，別說了。”王如松鬧了個紅臉坐下來，“日本人找我們什么事？”

“不知道。”顧硯聲問過傅肖庵，傅肖庵也不知道。

又等了會，浦東的人也到了，津田靜枝掐著點緊隨其后。

“各位，通報一個消息，由于一些其他原因，對你們這段時間的工作成果，需要提前統計，請各位迅速完成各自區域的賬目，并提交興亞院審核，時間是七天。”

“七天？怎么這么突然？”有人變臉。本來距離三個月的期限，還有小半個月，按常理，三個月一過，統計工作做一做，怎么也還有一個月的時間磨蹭。

現在總共就七天，這要是數據不夠，他們怎么作假？

津田靜枝沒有解釋原因，“七天過后，必須交上來，散會。”

說完就走，留下大老遠趕過來的一堆人發蒙。

“傅市長，你說這是怎么回事？”財政局長是最煩心的，“本來我手下在吳淞口被抓，導致吳淞口的增長點沒了，往后的數據難看的不行，現在我正想著辦法，可再好的辦法也需要時間落實，突然就要交差，那這不是要我命么？”

“是啊，傅市長.”有人幫腔說了幾句。

傅肖庵皺著眉頭道：“你們問我我問誰？津田也沒跟我說原因

但這件事情也不難猜，原因無非就兩個，上次我們讓津田去跟憲兵司令部談判，讓憲兵司令部管管特工總部，這么多天都沒個消息，可能是津田跟憲兵司令部達不成一致，只能讓數據說話，讓日本內閣給憲兵司令部施壓。

他管的好，上海經濟的數據一擺上去，內閣不就聽他的了？”

這分析的讓眾人點頭。

“要這么說，我們還必須交一份好數據上去了？”

這可是保大家自己的命。

“我覺得數據必須得好。”

眾人頻頻點頭，就吳淞口的兩個局長哭喪著臉，“這數據還能怎么好？你們能開工廠，能提高市區的稅收，我吳淞口難道還能開工廠，還能提高稅收？再提高，現在這些人都得跑。”

“自己想辦法嘛。”眾人又不是來聽他們訴苦的，尤其是浦東的人，那賭場妓院開的紅火的不得了。

“市長，你說兩個原因，還有什么原因？”“還有.”傅肖庵頓了頓，掃了一圈說道，“河內的人要到了，這消息你們還不知道吧？”

“什么時候？”幾個局長咋呼，這消息他們確實不知道。

“快了，算算時間，就這幾天。”傅肖庵看向凌憲文和顧硯聲，最后看向顧硯聲，笑著問道：“顧處長知道了么？”

眾人齊刷刷的看向顧硯聲，誰知道誰就更靠近日本人，這代表地位。

顧硯聲點了下頭，“刺殺的事情你們應該知道了，河內的人確實快到了。”

眾人表情不一。

“傅市長，你繼續說吧。”顧硯聲提醒。

“好。”傅肖庵說道：“按我的猜測，河內和日本人的談判還在繼續，這次來上海實際上是軍統的刺殺逼的，談判談什么？無非就是各自亮籌碼。

日本人現在講究以華制華，想要河內的人，可面子上，得告訴河內的人，我有多不需要你。

河內的人知道日本人需要他們，那談這么久不答應，肯定也有待價而沽的意思。

津田現在收我們的稅收數據，我猜測，可能是告訴河內的人，我們自己也能管理的不錯，蒸蒸日上，這不就可以壓河內的價碼了？”

“厲害啊，傅市長，不愧是從商經驗豐富。”財政局長拍馬屁，“能從商業的角度看待談判，而且我覺得就是這個原因，一語中的。

你們看，談判是影佐管，津田拿我們的數據給影佐，影佐又能下命令給特工總部，這不就完成一次交易了么？”

“那就交吧，我們大家伙總要保命吧？”有人提議道：“想盡一切辦法，讓稅收多一點，讓津田中將在影佐那談的順順利利，把權力拿回來。”

“也只能如此了。”

其他幾個局長點頭。顧硯聲也沒意見。

唯獨羅君強聽完了沉著臉。

顧硯聲掃到了他這幅表情，覺得奇怪，一想笑了。

羅君強在浦東開妓院，他浦東的數據應該是非常好的，三成的增長絕對完得成，就浦東那些爛泥地，玩起這種東西來，增長五成都有可能。

但是照傅肖庵這么分析，這事情對河內的談判不是什么好事，那羅君強代表的是周部長，他該怎么辦？

交差給日本人在前，周部長到在之后，這事情羅君強現在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。

這要是不交差，日本人的怒火可不一定怎么收拾他，這要是交了差，周部長到了以后，消息傳到周部長耳朵里，那羅君強的此種行為，算什么？不要河內，投靠日本主子了？

傅肖庵的分析不一定對，但事情就是變得難辦了。

會開完，顧硯聲打算和王如松一起走人，返回滬西。

羅君強突然開口道：“顧處長，等等，有點事情詢問你。”

“什么事？”顧硯聲茫然不知。

羅君強笑笑，等人走了才問道：“顧處長，這件事你打算怎么辦？傅肖庵的話里可藏著禍事，我們要是處理不好，會給周部長惹麻煩。”

“怎么會惹麻煩呢？”顧硯聲奇怪不解。

羅君強看著顧硯聲皺眉，“你就沒聽懂傅肖庵剛才話里的意思？難道你準備交？你幫日本人，不幫周部長，你是這樣想的？”

顧硯聲搖頭，“怎么會呢？我是實事求是的，交我肯定交，但是你可能誤會了，我這次交上去的數據，三成稅收是肯定不夠的，所以我的數據對周部長的談判不會產生任何負面的影響，甚至還有幫助。”

“你不夠？”羅君強瞪大眼，“你怎么可能會不夠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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