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悠然田居札記-72 V章
更新時間:2025-11-21  作者: 魚丸和粗面   本書關鍵詞: 言情 | 都市 | 都市言情 | 魚丸和粗面 | 悠然田居札記 | 魚丸和粗面 | 悠然田居札記 
正文如下:
悠然田居札記72V章_wbshuku

72V章

72V章

有時候一個人的無心之言,往往會令旁聽者茅塞頓開,此刻的宜悠便是如此。

坐在妝奩前,望著鏡中兩張如花的面龐,她卻是想得更深。誠然,前世今生與她接觸最多的三位成年男子皆是渣——陳德仁薄幸、沈福海刻薄、沈福祥懦弱。

一葉障目不見泰山,除卻這些人,她周圍有守著二叔奶奶過一輩子的二叔公;也有陪著王氏風雨同舟的大伯沈福江;甚至富甲一方終被抄家的常逸之,也是在妻子去世后鰥居多年。

“男人,似乎也不全是壞的啊?”

巧姐蹭蹭她的頭發:“剛才不還在教我,怎么這會你倒自己迷糊起來。其實要我說,人無完人。你看我爹,我小時候他也糊涂過一陣,不過現在他卻是很好。”

事關家丑,宜悠沒有往深里問:“那巧姐,你為何會拒絕穆大哥?”

“因為……宜悠你喜歡他啊!”

宜悠騰一下跳起來:“你在胡說什么?”

巧姐掩面:“看你臉紅的,面皮這么薄還去做買賣。你過來,我告訴你。”

照她所指方向,宜悠將耳朵豎過去,就感覺她呵氣在耳垂上:“我最欣賞那俊俏又文弱的書生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你沒聽清楚,我可不會再重復第二遍。”

宜悠坐在旁邊繡墩上:“我是疑惑,你為什么會?”

巧姐攤手:“你有沒有看到那只籠子,十歲之前,我最喜歡養兔子,尤其是那種雪團般安靜的小兔子。后來大了要學德容言功,漸漸也就放下。

其實我對姜成文還算滿意,不然娘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。現在讓我自己挑,我還是會選擇那一類。這性子,大概是隨了我娘?”

宜悠順著她的視線看去,墻上掛著一幅雪景圖,正是出自縣丞大人之手。難不成如今禿頭頂肚的縣丞,當年也是位風流書生?

閉眼,她感覺事情有點超出預期。

“夫人卻是極有本事。”

巧姐忙點頭:“那是自然,你也說說,究竟喜歡什么樣的。我自幼跟著娘出去,認識不少人家的公子。”

“我?咱們這會可是在說你。”

巧姐張牙舞爪的撲過來,宜悠來不及躲閃,兩人打滾躺在床上。轉一個圈后,面對面喘著氣安靜下來。

“你這人也忒小心,我都不對你有任何隱瞞,到你竟支支吾吾。”

“我。”

巧姐爬起來,雙手擱在她腰間:你到底你說不說。說完,她雙手輕輕的掐一下。

宜悠卻是最怕癢,伸手抓住她的手:“女俠饒命,我說就是。”

也罷,這也不是什么丟人的事,巧姐也不是多嘴多舌之人。

“這么簡單,我還沒玩夠,難得見你這般變臉,原來跟我一樣最怕癢。”

“是啊,跟你一樣。其實先前我也跟你一樣,最喜歡俊俏的公子,若是會舞文弄墨那自然是最好。”

巧姐雀躍:“我哥就是這樣,可惜今年中秋他無法歸家。”

“你莫要胡說,睿哥兒本是官宦子弟,如今又入了太學,云州此地怕是無人能配得上她。”

“唔,你又想岔開話題。這是先前,如今呢?難不成你還轉了性?”

“岔開話題的可不是我。恩,如今我確實改了想法。這半年事太多,我開始覺得,日后若是嫁人,不求他容貌多好,只要人品周正且能頂立門戶就好。”

“這……”巧姐手肘支在她的腹部:“還真是不好找,除去我哥,我認識的那些公子哥,一個個都奉親娘的話為圣旨。多數人若是斷了月錢,沒地花天酒地,就得哭天搶地。外面傳得倒是很好,可大家一起長大,我最是清楚他們的本來面目。”

宜悠坐起來:“你也別多想,總之就如你所說,我們總不用靠夫婿來養活,此事也算不上迫切。”

“也是不對!”

宜悠被她一驚一乍嚇一跳:“你又怎么了?”

“昨日晚膳時,我聽吳媽媽同娘說過,云州來人找過縣城里幾家官媒。還好有娘壓下,所以你們才未碰上。”

“真是多虧夫人,此事我已告知娘,她說定不會應承那邊。”

“那就好,你也不用太過憂心,那陳知州怕是也風光不了多久。”

“這是為何?”

巧姐笑出兩朵酒窩:“還不是我爹出的昏招,不知為何陳知州還真聽了,上書要官家交出這些年兼并的田地,其產出用于朝廷征戰北方蠻夷。”

于政事宜悠卻是云山霧繞,不過這句話她卻出奇的聽懂。

“奏折可是已經交上?”

“那是自然,我娘說過:不等陳德仁咬世家豪強一塊肉,越京那些人精能先把他剁成肉泥。”

宜悠拍拍腦袋,前世她出事時,陳德仁即將高升回越京。按理說,他一路仕途平順,不該多此變故。

“他上這種分憂的奏折,圣上不會有所褒獎?”

“分憂?這幾年大越風調雨順,此戰國庫完全能供得起,他這哪叫分憂。折子一旦上去,指不定會動搖民心。我看啊,她是被新來的監軍大人逼得狗急跳墻。”

宜悠將事前后串聯,因她前世著急入縣衙做妾,家中才會為她與救命恩人穆然定親。而后因她悔婚,穆然遠走天涯,也無廖將軍派子侄為云州監軍一事,陳德仁春風得意,自不會做這等荒唐事。

重生后看似不起眼的一點改變,卻促成了如今后果。她本無意多做報復,如今陳德仁自取滅亡,她也算一吐胸中郁氣。

“看你如此高興,莫非平日與陳大人不睦?”

巧姐鼓起腮幫子:“那是自然,我爹連續三屆吏部考核皆為優等,三年前本應升任知州。你那套翡翠頭面,連著這套雞血石的,均是當時娘為我打造。本以為板上釘釘的事,圣旨下來卻是被別人摘了桃子。非但如此,新任知州上任時多番為難我爹,我娘使出百般手段,今年才有所緩和。”

原來還有這般因果,宜悠想起自己拿牡丹糕同章氏談判時,她那厭惡又無可奈何的態度,心中暗道一聲好險。

“跟你說太多,日頭也高起來,我得去給娘請安用膳。你好久來一次,留下一道陪我可好?”

宜悠倒是想,可四合院中還有若干事在等著她。

“今日有集,又得補貨,我得早些回家幫娘干活。”

“那可真是不巧,罷了,那就改天。”

自縣衙出來時已是辰時,挽著空食盒,她毫無形象的伸個懶腰。再抬頭時縣衙大門打開,穆然從內徐徐走出。

“宜悠,你來拜會夫人與小姐?”

稍稍加快的心,感覺到他這客套的態度,立刻恢復平常。

“正是如此,穆大哥手中可是官袍與官印,恭喜你走馬上任。”

穆然隨個包袱背在身后,低頭就見她還未來的及摘除的翡翠耳墜。耳墜呈圓形,中裹一小圓,象征著圓融如意。他未管其意,只覺那耳墜得意貼住小巧耳垂,當真是艷福不淺。

移開眼,他盡量壓住聲音中的激動:“多謝。”

見他主動跟上來,橫著拉開三尺,她只得找尋合適的話題:“穆大哥此番升官,可是要搬入新府邸。”

“家中只我與穆宇二人,太大的宅子也無用。”

“如此也有道理……”

兩人間再次陷入沉默,眼見還剩一半路,她不得不絞盡腦汁。

“穆大哥,我卻有一事相詢。”

“何事?”

“昨日在云林村,你說沈福海為朝廷叛賊,最嚴重可誅九族。長生如今雖已脫離沈家族譜,但血濃于水,日后他是可會被誅連?”

穆然沉默,斟酌著言語:“莫說是和離,便是分宗,長生當還算三族之內。若有心之人揭發,此事也不可逆。”

本是無心之言,這下宜悠卻是真的擔憂起來。她冷眼瞧著,春生不會有太大出息,若到時程氏孤注一擲?向來只有千日做賊的,沒有千日防賊!

“這下可如何是好。”

“論理說,云林村沈家族人比你們確是要近一些,此事他們定更為擔憂。”

“你說得有理,可不怕一萬,就怕萬一。”

“恩,你若實在不放心,那我修書一封給廖兄。此事在他那留個底,往后也好轉圜。”

巧姐一番碎碎念,宜悠卻是知曉了廖其廷來歷。此人乃大越鎮國將軍之侄,其父跟隨廖將軍征戰,馬革裹尸。他自幼被廖將軍撫養成人,其關系比之親子也不差。若此事在他那備案,日后萬一出什么岔子,朝廷辦案官員也不好咬著追究。

如此她可安枕無憂,可這樣一來,她便又欠穆然一個人情。

聽到他這么痛快的幫忙,她自是心生愉悅。往常她倒覺得沒什么,大不了鄰里來往多貼補些。可如今他已有心儀姑娘,若是那邊知曉醋意大發,毀了他中意的姻緣,那豈不是大錯特錯?

想到這她小聲問道:“穆大哥如此我自是放心,可會不會于你有礙?”

“不會。”能幫到她,得她愁眉舒展,他心下正舒坦著。甚至他想著,或許幫多了,宜悠心里也能多一點他。

“你且好生想想,會不會有人不高興。”

穆然沉吟,而后肯定的說道:“穆宇聽了只會高興。”

宜悠只覺周身冰火兩重天,或許穆然并未對那姑娘心生愛慕?可眼角余光一掃,她正看到包袱角露出來的那方帕子。比起昨日的皺巴,此刻它平整的折疊,好生擱置在里面,想來定是他連夜好生整理一番。

“你再多想想,除卻穆宇,還有沒有別人會心生不愉?近處未有,遠處也有可能?”

穆然緊緊包袱:“我知道了!”

宜悠心里一咯噔,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:穆然肯相幫,你好生接著便是,為何要親自搗毀此事。

“幾日前你見廖兄那般,可能有所誤會。他這人雖有脾氣,可心腸卻是極好,定不會對此多做為難。”

說完見她面露苦惱和懊悔,他終于忍不住拂過面頰,輕掃那小巧的耳垂:“別想太多,此事我心中有數。”

宜悠只覺被他摸過的地方發燙,低頭捂住臉:“那便有勞穆大哥,你已到家,我也該快些回去。”

說完她如背后有狗追著咬般,捂臉朝路勁頭走去。

穆然卻是低頭望著手掌,那上面還殘留著溫暖且柔軟的感覺。

她這是抗拒?還是害羞?想到后者,他心中也涌出一股甜意。姑娘家的心思難猜,他且當這是害羞,最起碼想著也能歡快。

歸家后便是好一陣忙碌,時值中秋,宜悠便想著做些月餅。

做得好可送人,差強人意也可趁著趕集稍低價賣出去。李氏本不欲她太過勞累,可聽聞可能誅連后她便改了想法。趁著如今安生多攢些銀錢,日后不論發生什么,日子總也有依靠。

做月餅、賣包子同時準備及笄禮,她悶在四合院中,沒過幾日便到十五。

這一日天沒亮李氏便起來,燒開水加在新做的浴桶中。冒著氤氳熱氣的偏房內,她親自給閨女擦背洗頭。

“從今天起你就是大姑娘,洗得干干凈凈,也有個好兆頭。”

宜悠看著水面上李氏那紅了的眼眶,低頭將臉埋在熱水中。背上輕柔的撫摸傳來,耳邊傳來她深長的嘆息。

驀然間她想起李氏的前半生,幼年不幸婚后辛苦,美貌險些誤她一生,如此險惡她都堅忍的活下來。即便搬入縣城有了下人,她也堅持去干先前那些活,從不肯多歇息一刻。而對她和長生,她卻是極盡全力的寵愛。

就在這一刻,她突然明了,她的身上不僅寄托著自己的理想和追求,更背負著李氏半生對幸福的向往。所以前世她入知州府為妾,她會一病不起;這輩子她即便她再出格,她也會一日比一日輕松。

“擦完了,可別悶著。”

撩一把水到臉上,她仰起頭逼回淚水。為了李氏,她也得活出個人樣,越活越好。

“娘,洗太久憋得慌。”

“也是時候出來,不然頭發可干不了。”

宜悠鉆出來,擦干身上后穿上新做的褻衣。鴛鴦戲水的肚兜出自李氏之手,料子用的絲綢,雖不若官家面料名貴,但精致的繡工足以彌補這一切。一襲紅袍用布莊自京城運來的細棉布做成,緊合著她的身段,針腳細密。

“碧桃,你來打著扇子,給她吹吹頭發。”

待頭發差不多吹干,李氏親自給她梳起,盤了個云州不常見的凌云髻。

銅鏡中她云髻高聳,未上濃妝的鵝蛋臉端得是清麗無雙。李氏扭頭,默默的擦去眼角淚珠。宜悠起身將帕子遞給她:“娘,這樣讓長生笑話。”

適時長生跨過門檻,抬頭愣在那,半晌道:“姐姐是仙子!”

宜悠點點他鼻子:“那娘呢?”

“娘……讓我想想,娘是大仙子!”

李氏看看長高一截的兒子,再看嬌艷的女兒,這么好的日子她傷春悲秋個什么勁兒!抿唇,她笑得格外舒心。

忙完這一切,宵禁已開多時。李氏也換上新做的大紅對襟袍褂,長生同樣是新袍褂。

章氏派來的轎子到門口,囑咐同樣換了新裳的碧桃和劉媽媽好生看家,三人上了兩頂轎子。

很快便到縣衙,下轎時宜悠著實吃了一驚。正院處處張燈結彩,這般排場,竟只比巧姐成親時低一點。

李氏有些拘謹:“拜見夫人。”

章氏忙拉住她,對著吳媽媽說道:“人都說女肖父,我看應該是閨女像娘才對。”

“還是夫人眼力好,老奴方才看了好一陣,竟是沒想到此處。”

李氏尊敬絲毫未減,舉手投足間卻不再那般拘謹。她同吳媽媽一道,擺著果盤點心,力所能及的幫忙。宜悠卻是被巧姐拉緊內室,后者緊張的告知于她。

“我娘邀請賓客,知州府那邊已經知曉,今日你及笄。”

宜悠無所謂的笑道:“今日如此多人,知州府還能強行把我拉走不成。早晚都得有這一遭,趕在今日倒也省得日日擔驚受怕。”

“也是,你放心,我會盡力幫你。”

兩人又嘰咕好一陣,直到臨近中午,賓客來全,及笄禮也要開始。

正賓理所當然的是縣丞夫人,贊者則分別由老縣尉之妻及師爺之妻代任,有司是縣衙中有老有臉的媽媽,賓眾則是縣衙其余人。一場及笄禮,來者并不算多,可無一不是云縣城中有頭臉的婦人。

或許這些人不若商家那般富裕,但其意義卻是大相徑庭。

贊禮到位、開禮、主賓入席、笄者出東房、賓盥、梳發、加冠笄、乃蘸、賜字、三拜、聆訓、答禮,繁瑣的步驟后,終于禮成。

章氏將翡翠釵子插過她的流云髻,而后笑道:“我看宜悠兩字就極好,不若以此為字。”

先前喚她二丫之人著實不少,經此一事,眾人心中都留下一道痕跡:她已不是云林村出來的那野丫頭,而是被縣丞夫人看中的宜悠姑娘。她顧念沈家那是人心善不忘本,若是沈家還有人妄圖用孝道壓她,那就是不知所謂。

禮成之后已過晌午,章氏早已命人備下菜肴。來人不多不少,剛好湊齊兩桌。眾人紛紛入座,還未等開席,吳媽媽疾步走進來,皺眉看她一眼,附在章氏耳邊說幾句。

“既然來了,那便請進來。”

不多時,垂花門外一衣著富貴的婆子走進。宜悠卻認得,她正是尹氏奶娘。奶娘極受尹氏看中,就連老夫人親賜、育有陳德仁嫡長子的梅姨娘見了,都得恭敬的喚她一聲尹媽媽。

“老婆子給各位夫人請安。”

章氏也不叫起,而是熱情的問道:“今日中秋,媽媽不陪著尹姐姐張羅,怎么屈尊光臨寒舍。”

尹媽媽也不惱,瞄向她頭上的冠笄,再看一眼未來得及收回的香爐、草席和蒲團。

“這是有姑娘及笄,今日又是中秋,夫人真是雙喜臨門,老婆子今日來便是為了此事。”

章氏只做糊涂狀:“尹姐姐也真是,自己身子重,還派得力的媽媽來恭賀中秋,這份恩情且我記下。吳媽媽,等會你再帶一份謝禮,代我拜會一遭。”

吳媽媽忙應下,尹媽媽起身走到宜悠跟前。

“夫人當真仁慈,我今日前來卻是為著宜悠姑娘。前些時日在知州府,她與我們老爺在亭□□度雨夜。夫人說,這是好人家的姑娘,怎么都得給個名分。這不,老婆子今日便來討要姑娘的生辰八字。”

滿座嘩然,少數人甚至已開始對雨夜浮想聯翩,章氏臉更是一黑到底。若是尹氏這般說也就罷了,一個老媽子,竟敢公然無事她話中拒絕之意,得寸進尺。

比起所有人,在場李氏更為著急。她早料到有這一日,也準備好應對方法,事到臨頭她還是忍不住怒氣。

欺人太甚!

“媽媽所言不妥,宜悠歸家時,已將當日之事一一道明。當日承蒙知州大人關照,她局于側院一夜安眠。且自古婚姻之事父母之命,我斷不會允其與人為妾。”

尹媽媽依舊是笑瞇瞇的模樣:“夫人所言不妥,恕老婆子妄言:我們老爺出自越京陳家,未滿而立已是一州之長,實則前途無量。令嬡今朝過府,若生下個哥兒,弱冠后受蔭封,那她便是誥命夫人。此般尊貴,豈能是‘妾’之一字可概括。”

巧舌如簧,宜悠算是見識了。正當她欲說話是,巧姐卻站出來。

“你這媽媽好生可笑,畫餅充饑玩得倒不錯。那日在知州府,我與宜悠同塌而眠,一直到天明未曾分開,我怎不知什么共度雨夜。”

尹媽媽臉上的笑容終于僵住,姜家二百年名聲毀于一旦,章氏護犢之心傳遍云州。再借一把個膽子,她也不敢亂編排巧姐。

“小姐莫要著急,撇開此樁,我家老爺一州之長,夫人出自越京尹氏,兩人誠心迎宜悠姑娘過府為貴妾。在座各位還請賞臉,給夫人一個臉面。”

她這般說,眾人倒是遲疑起來。男女之事自是講究你情我愿,可拋卻此樁,知州一手遮天的本事卻是不容動搖。是以如今,多數人竟是意動。

不過一商戶之女,給知州做貴妾也算抬舉她。勸說兩句,全了知州和夫人臉面,彼此皆大歡喜。

一時間三喜臨門之聲不絕于耳,章氏拉下臉,院中終于安靜。

宜悠自始至終坐在那,早幾日得知陳德仁大樹將傾,她并無太多憂慮。只是陳德仁并未倒臺,章氏還不能明著與其唱對臺戲。如何不傷知州顏面的度過這一遭,卻是個麻煩事。

正當她猶豫不決時,縣丞自前面走來,背后跟著穆然。

“宜悠姑娘,你是怎生想的?”

尹媽媽逼迫過來,宜悠揚唇:“媽媽來的著實不巧,宜悠已經定親。”166閱讀網 ( 明智屋中文 wWw.MinGzw.Net 沒有彈窗,更新及時 )